星期三, 8月 27, 2014

我願意相信,社會會隨他而改變 _ 鄧小樺 _ 主場新聞

鄧小樺

笑容泛濫,態度激烈,傾向極端,經常改變主意。

2013-12-5 13:54:57

第一次請長毛做關於文學的座談,是2006年《字花》第二期「惡」的「惡死能登會」,在KUBRICK。當時長毛剛選上議員,被外界認為是古怪恐怖之物,一來世界就要大亂的;不過《字花》中人不這麼想,一來當他是平常人,二來當他是讀書人,座談、約稿、拍雜誌封面(還有上我節目)。從那時開始,他亦未托過我手踭。我們有建立在示威現場的信任,比一般交遊堅實得多。

那次座談好像類似不歡而散,不過後來長毛狀態愈來愈好,社會上對他及他的理念的接受度一直增加。近年和他走在街上,基本上是明星一樣不停有人求合照,而且搭訕毫無距離彷彿相識幾十年,連婚宴當日的侍應上完炒飯都忍不住求合照,等唔到甜點。上屆立會選舉有個傳奇,說長毛的選舉開支只有一條BANNER,且是臨選前三日才掛的,連傳單都沒派過。社會氣氛的確已經改變了。

本來文學和政治一樣,在社會中是沒人願理的事,現在政治已經很熾熱捲動很大資金流,文學或者沒有隨之富起來,但在這個過程中,文學是有扮演過重要角色,沒有辜負自己的責任。

文學、哲學各種書長毛都讀很多,只是他走行動路線,早期我們常常互相諷刺,他說你們這種書呆子讀這麼多有什麼用最重要是行動,我說如果不是以前讀過這些你撐得到現在嗎。那時他見我手上阿圖塞的《保衛馬克思》,會笑「而家仲有人睇呢D?」然後下次見面時便遞一本他家裡的英文版舊書給我,時隔兩年。重點是他記得,沒有輕侮過。

長毛一旦寫文,構句仍然佶屈聱牙,字體依舊難辨;長毛待我,我待長毛,亦如往時一樣。不過他很敏銳,有些重要的轉變。比如較以往更注重到我的文學身份。素來,稱我「文化人」的多半有敵意,稱「作家」的多半是好意,說我是「詩人」則有點怕我。姐前哥後三分險,不過長毛通常叫我「阿哥」,另計。

轉變的是什麼呢,邀請長毛出席「書寫與抗爭」的座談,他第一句就說「這是我的老本行」;在沈氏婚宴上再提佢,佢話「我記得,非常重要。」因為腳傷,他窩在家裡,讀了好多羅莎.盧森堡,準備要在講座上分享(現在或者也趨近德國左翼受襲擊被殺害的年代)。轉變的是,他對文字、閱讀、書寫,愈來愈尊重。以前在心裡,現在行動上表現出來。我願意相信,社會會隨他而改變。

「文字.革命.生活」的活動其實一半為文學的公共,一半為文學生活館尋求支持。文學是非常重要的事物,它必須恒定有根,好好的在那邊,成為一種堅持。它可能很拙於求生,如果你覺得文學生活館的捐款方式很不方便,不妨當日直接來填表、交600會費。讓那些致力改革的人,看到社會的改變,於是他們才能走得更遠。

「文字.革命.生活」——九龍城書節開幕座談
地點:香港兆基創意書院多媒體劇場
時間:1430-1700

上半場主題:書寫與抗爭
講者:陳智德、張鐵志、俞若玫、梁國雄     主持:鄧小樺

下半場主題:「如何文學,怎樣生活?」
講者:董啟章、陳智德、廖偉棠、朗天、鄧小樺、阿三、鄭政恆  主持:謝傲霜

另看羅莎·盧森堡的資料

文題為編輯所擬。原文刊於作者facebook。〈香港文學生活館籌款問與答〉及作者facebook p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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