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 8月 30, 2014

謝立文:我還不夠麥兜 主場報道 主場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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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8-23 10:41:19


「麥兜系列很大一部分是在反復試圖回答一個問題:人怎樣才可以不扭曲自己,同時還能面對這個比較扭曲的世界。」麥兜生父謝立文最近接受《南方人物周刊》訪問,談到他與麥兜之間的人生,還有那些純真與童真。
謝立文用一隊否定詞描摹自己:不出街(看離島的流浪貓狗除外)、不社交(不跟人吃應酬飯)、不唱K(一次都沒)、不看小說(每年一兩本,村上春樹至今留在《挪威的森林》)、不去電影院(連自己的電影也不看)、不旅行(九龍都少去)。至今維持不知有沒有超過5個人的朋友圈,其中包括了妻子麥家碧。
南方周刊:怎樣才能做到麥兜那樣?
謝立文:很多觀眾也都問我同一個問題,怎樣才能做到麥兜那樣純真、率性。而且那樣做可能會受到很多傷害,損失很多利益。我回答不了,我寫那麼多書拍那麼多電影都在問這個問題。我提出這個問題來,就像有些人會提出另一些問題。很多時候是不停轉圈,從很多不同角度看:如果我是小時候的麥兜我會怎樣看?升了中學我又怎樣看?我死之前又怎樣看?麥兜系列很大一部分是在反復試圖回答一個問題:人怎樣才可以不扭曲自己,同時還能面對這個比較扭曲的世界。
人物週刊:我們不說別人,就比如說你,麥兜有沒有什麼你自己想做但做不到的?
謝立文:有有有,(笑)我覺得麥兜是一往情深、表裡一如的。這些其實我希望儘量做到,但有時都不是完全做得到。
人物週刊:你所知道的人裡面,有誰比較像麥兜?
謝立文:實在不多,那差不多算入聖了。譬如錢穆,我覺得他有一點麥兜。想想他對學問那份堅毅,對中國文化和歷史的一往情深。他做好多事都失敗了,國破家亡,顛沛流離,來了香港,又去臺灣,再多困難都不覺得失敗。晚年他盲了,已經看不了書,就聽收音機,聽他太太讀新聞,寫《晚學盲言》……我看他那部書很受感動,我覺得他好麥兜。現在我遇到一些問題,如果想知道最傳統的中國人會怎麼看,我就去看他的書。
人物週刊:你覺得人應該過怎樣的生活?
謝立文:我覺得人呢,某種程度上要保持動物性,我們都是哺乳動物而已,有的時候需要坐坐,曬曬太陽,吃些東西,做愛。現在好像我們被一些所謂的文明,搞到自己進了圈套了。如果重新強調我們其實是小動物多一點,可能對大家都有好處。
人物週刊:你把自己想像成某種動物嗎?
謝立文:豬啦,貓都好狗都好啊。我遲點可能會在離島住一陣,島上的貓狗好快樂,不會被撞死,不會被綁住,沒有狗公園狗廁所那些東西,跑哪兒就在哪兒方便。那些貓跳高一些,躲在樹蔭裡曬太陽。我當它們是榜樣,我真不是講笑話。它們做一些基本的事就能令自己快樂。如果我是一條狗,我就四隻腳走路,不用打領帶了;聽到有狗吠,我就跑過去;有塊骨頭,我就叼著它;走到海灘邊就把自己沖濕,走上來重新曬乾。不是說應該全部時間這樣,但我覺得人不要忘記了自己其實是個動物,不用時時刻刻開一輛車,自己可以做很多基本的事,走走、坐坐……
人物週刊:你會更喜歡那樣的世界嗎,一個不需要說話的世界?
謝立文:我根本是那個世界的人。(笑)我的世界是那一個。為什麼我有時候不想聽音樂?我其實想回去我四隻腳的世界而已,四隻腳的世界不聽音樂,四隻腳的世界也不講故事,也不解釋東西。那當我要做人的時候,我不就穿回件衣服,穿回條褲子,坐在這兒和你說嗎?那我可能變成一個很能言善道的人,但是一脫了那條褲子,我又完全沒那些東西了。所以我一直跟你說我那些東西不是學來的,也沒什麼要緊的,只不過是工作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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