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 9月 30, 2014

《孤星淚》大陸票房慘淡 _ 主場報道 _ 主場新聞

主場報道

2013-3-22 13:20:23

2011年,清華大學政治學教授劉瑜在接受香港《號外》雜誌採訪時分析:「中國的政治輿論,1980年代的核心問題是如何避免文化大革命重演,1990年以後的核心問題是如何避免天安門事件重演。所以政府有意無意地使這個社會去政治化。」此後娛樂化和消費主義成為"蒙蔽"文化生活的話語和方式。
《孤星淚》講述一個關於壓迫、解放和救贖的故事,音樂劇其中一首名曲"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曾多次在紀念六四的場合由群眾高歌;如今該劇的改篇電影挾著三項奧斯卡大獎在大陸上映,內地觀眾反應並不怎麼熱烈。

瘋魔全球的音樂劇改篇電影《孤星淚》,在世界各地的票房驚人,但在大陸票房卻十分慘淡:同期香港票房約3106萬(人民幣,下同),市場大N倍的大陸卻只得5700萬;同期上映的《西遊降魔篇》,票房已突破10億,是《孤星淚》的20倍。

《孤星淚》在全球的票房收益(在沒有中國市場加持之下)已屆4億美元、即約24.85億人民幣,為何在各方面品味均越趨西化的中國市場,對《孤星淚》如此抗拒?

《紐約時報》中文網報道分析指,《孤星淚》不受歡迎非因其音樂劇形式,而是其題材與現時的大陸現時娛樂至上的社會氣氛不符;有學者認為,如果放在大陸八十年代的「文藝復興時代」,《孤星淚》會很受歡迎。不過,今時今日去政治化的內地社會,對《孤星淚》彰顯的價值已無多大興趣。
「精英文化曾經摒除掉我們壓抑的部分,19世界的現實主義作家,比如狄更斯、巴爾扎克、雨果其實在中國文化的比重是非常大的。《孤星淚》要是放在那個時候演,票房會很好的。」廈門大學人文學院副教授鄭國慶說。 
他言及的「那個時代」指的是文革結束後的1980年代,在中國近代史上被稱為「文藝復興」,同時也是音樂劇《孤星淚》最為風靡和深入人心的時代。可以說,中國與《孤星淚》失之交臂。

國民教育 ─ 可預期的禍害 _ 主場新聞 House News

蘇姍

多年來主理上市公司之企業傳訊工作,近年涉足人力資源範疇,更成為經常往返大陸的管理人員。

2012-9-7 10:30:28

社會各界對國民教育的指摘何其多,普遍指出國民教育的詬病有三:一、課程指引內容偏頗,對共產黨的一黨專政隱惡揚善;二、以愛國作為掩飾,實情是教學生愛黨,潛移默化進行洗腦;三、對接受課程的學生進行衡量,等同按學生的愛國愛黨程度而予以評分,逼使學生口頭承認愛國。

以上這些都是眼前的弊病,國民教育最可怖之處是其帶來的深遠影響。根據教育局統計資料,2011及2012學年度香港小學生加中學生(中一至中六)共有813,200人,估計當中80% 來自普通甚至基層家庭(即約有650,000人),他們不會入讀國際學校,經洗腦的學生若干年後進入社會,這批新力軍將成為社會的支柱棟樑,日後他們在政策上的取向,絕對有決定性的影響。若果他們的思維左傾,他們擁護的政策,必然與現時香港的核心價值有抵觸,屆時,小眾利益往往要為黨而犧牲,批評政府的聲音被認為是不愛黨之行為,言論自由備受箝制。

更甚者,自小受洗腦教育的學生,骨子裡覺得黨永遠是對的,自然傾向保皇。屆時,港府一切政策有保皇者護航,香港自由民主的呼聲將淪為地下之音。

自小受愛黨洗腦的學生,他們的思維模式必受赤化,如畢業於漢華中學的搓my breast議員陳克勤,他深信他所做的是對的,他不會明白大家為何認為保皇黨有什麼不對,認為「只談民生不談民主」是令社會進步的基石。如果為貪圖利益而保皇之輩,他們或許有一絲羞恥之心,亦會有回頭是岸的一日,但對於保皇儼如與生俱來的一群,他們只會遇強越強,「橫眉冷對千夫指」,遇到批評,他們立即啟動反射式反應,更頑強捍衛自我核心價值。

特區政府在國民教育上必會硬推,因這是共產黨的指令,香港進行普選是基本法的承諾,而進行洗腦教育,是共產黨的長遠策略之一,令其可在一人一票的情況下仍然穩操勝劵,令保皇者當選。

縱使挾於選舉形勢之下,政府可能會暫緩推行國民教育,但形勢一穩,方案定必捲土重來,有如23條,它永遠會成為香港人的夢魘,揮之不去。

國民教育是共產黨長遠植根香港的種子,一旦生根,禍害必然世世代代累積加深,不想下一代成為愚民?我們這一代人別無他選,不要因政府的權宜之計而滿足,這必是長期抗爭,有生之年,一口氣還在,一步都不能讓。9月9日立法會選舉,更不可讓建制派高票當選!

星期一, 9月 29, 2014

一行禪師 _ 張亮 _ 主場新聞

張亮

七歲來港,旅途困頓,初嘗即愛上港式西多士。在殖民地生活十九年,特區十六年後,依然熱愛同一個香港。經歷管理顧問,創業,企業管理,教育和投資者等角色,在舞臺上繼續用心跳舞,但最享受做兩個小孩的爸爸和路上的跑手。

2013-6-1 2:27:33

在妻子的鼓勵下,和她一齊參加了一行禪師在香港辦的四天幸福生活禪修營。 幾天下來, 恍如隔世◦ 一行禪師及其僧團的言行令人佩服感動, 簡單生活及坐/行禪的力量使我初嘗靈修可以帶來的喜悅,生命真是一件相當奇妙的事情。

去年戈壁250公里長征, 對身體的痛苦有著深刻的體會(詳見拙文戈壁獨白)。  在一行禪師的佛法開示中, 慢慢理解心靈的痛苦◦ 佛佗離家苦修多年, 在身體飽受痛苦後知道單單依靠肉體的折磨非修道之法, 最後在菩提樹下悟得四聖諦「苦,集,滅,道」◦

人們一般避苦趨樂, 將苦視為大敵, 以壓制、逃避的方法以求遠離之。 沒想到,這只是「舉杯澆愁愁更愁, 抽刀斷水水更流」。苦生起是最自然不過的事, 不用怕, 我們可以待之如嬰孩, 辨識他、 將他安抱入懷中, 輕輕呵護,與之對話。清楚瞭解苦的性質後,再慢慢將之轉化。 我們的苦也許是憤怒,也許是妒忌,也許是自卑,無論是什麼,我們都要誠實面對,慢慢昇華。跑者有說“Pain is unavoidable, suffering is optional”, 痛難免,苦卻只是選項,佛法在這裡和長跑的體驗何其接近?

一行禪師講道: 「我們心中有苦和惡的種子, 亦有喜和善的種子, 問題是我們如何選擇性的灌溉以令喜善的種子茁壯成長。」

孟子也有講到過選擇造箭和造鎧甲為職業的人的分別: 造箭之人唯恐箭之不利不足以傷人, 造甲之人唯恐甲之不固不足以保護人。 久而久之,害人之心和救人之心越行越遠。如果我們的力量只能來自憤怒和排斥,那苦和惡的種子就會生根,我們也只能一生在苛責自己和別人的痛苦中渡過。

佛佗相信人是有選擇的! 人性和佛性是互融的,即所謂”生佛不二“, 是以眾人皆可以成佛! 一念可以成佛。

此時此地、正念呼吸、活在當下即可成佛。淨土不需要遠尋,幸福就在此時此地!

對,,人是有選擇的! 是我們的恐懼和社會對生活的某種期望令我們茫茫不可終日。養一個小孩四百萬; 退休應該等同無所事事、 (甚至躺在沙灘上做一頭豬),保時捷就是快樂等等, 令我們漸漸迷失。 今年以來,,跑了人生頭2個馬拉松、參加了Padi Yatra 的電影會和一行禪師的禪修營, 更加豐富了我對人性的體會, 在修身和“養吾浩然之氣“的路上更為堅定。

我們可以選擇善、惡。 我們可以選擇 過一個自在還是掙扎的人生, 走一條創造不平凡還是因循的道路。

孔子說: 「仁者如射:射者正己而後發;發而不中,不怨勝己者,反求諸己而已矣。」意思是有仁德的人就像射箭的人:射手先端正自己的姿勢然後才放箭;如果沒有射中,不怪比自己射得好的人,而是反過來找自己的原因。 當我們去掉與人比較之心,反求諸己,前面的路豁然開朗!

《金枝慾孽異》飛紙仔之爭 _ 慘綠青年 _ 主場新聞

慘綠青年

在天朝帝都度過充滿陰霾的四年,靠翻牆上高登,吊住一口相信公義的真氣。空有文藝的惆悵情懷,卻憾無文青應有的識見與胸襟。

2013-5-18 16:42:00

《金枝慾孽一》大受歡迎之時,最熾熱的討論是誰能捧得影后歸、四女如何在幕後明爭暗鬥;《金枝》二收視仆直時,娛樂版就將鄧萃雯指責周旭明「飛紙仔」、周旭明反攻的幾次隔空對話炒來炒去。殊不知,這恰似如妃在劇內的困局,熱衷於傳揚流言蜚語的人是什麼醜態,早在周旭明的筆下、在鄧萃雯的戲裏。然而筆者覺得,這場爭議不應只淪為娛樂版的談資,值得更深入的探討。

「飛紙仔」造就非常爛對白
不知道有多少對白、不知道自己明不明白、來不來得及修改、能不能消化,裏面有很多典故,連查字典都來不及……我是一個很熱愛演戲,很尊重戲劇藝術的工作者,今時今日,我不能容許自己只是查了個字怎麼讀就算了。但是,拍這個劇我無奈也得這樣做……
(《明報》:雯女拍《金枝貳》谷爆 解構死因﹕戲味淡零劇本對手撻唔着)
「罵戰」重心,在於「飛紙仔」對一劇好壞有無影響。鄧萃雯認為戚周「飛紙仔」使演員無法揣摩角色、連記對白的時間也沒有,只能囫圇吞棗,令角色變得模稜兩可、演出沒有火花。周旭明承認自己「飛紙仔」有問題,剝削了演員的時間,但「這麼久以來我沒有改變過」,「常年合作的班底如陳豪、蔡少芬,都會包容、明白」。

鄧的說法被形容是「跳船」,因為其他演員都說飛紙仔沒什麼問題。

一切問題都在戲裏清清楚楚。《金枝二》第一集,幾乎宮內所有主要角色都已出現,包括葉翠翠、蔡少芬、龔嘉欣、簡慕華與鄧萃雯,以及一眾小宮女;整集看下來,我最強烈的感受就是「咁多個人,得鄧萃雯一個識講廣東話」。好戲如蔡少芬,對白亦是1999,四、五個從句(clause)疊住上,中學作文都會被老師打交叉的錯誤,竟要演員一字不漏道出,停頓處也全錯;京片子依循的確是另一套文法,但絕不會這樣累贅。

唯一的例外就是鄧萃雯。其他演員都有同樣問題,我想鄧收到的劇本差不多,但鄧的對白明顯更順耳,是說話,不似背書。鄧吐出的對白是消化過、lun過的。這或許不是鄧的能力真的比其他人好。據訪問,鄧萃雯因壓力大投訴之後,獲周旭明承諾,比其他演員早一日收到劇本;我相信這就是分別所在。譬如表示「『飛紙仔』仲好,唔使準備,打天才波就得」的葉翠翠,其唸白之慘不忍睹真係有眼見。

類似問題其實在TVB劇集裏比比皆是;網友經常說TVB劇集出現「共語」,其實是演員的問題,例如「幫我拍張相」(應該是「幫我影張相」)、「但亦總唔能夠」(應該是「但係點都冇可能」),編劇寫下的對白,演員自行揣摩出一個配合情緒、順口的說法,相信就是鄧萃雯口中所指、被編導剝奪了的演員創作空間。

當然,今次演員質素之低亦是對白un耳的原因,但「飛紙仔」的做法,很明顯,連蔡少芬這種級數的演員也招架不住;偏偏最愛飛紙仔的,就是寫出最需揣摩、最深奧對白的周旭明。陳豪、蔡少芬的表演被水蛇春100字一句的對白所限,無法將演技發揮得淋漓盡致,就是他們「包容、明白」的結果。

對白唔順耳,劇情如何精彩,也很難要求觀眾忍耐著看下去。

只剩50分的如妃

但早收一日劇本,對白是順口了,也挽不回不了解角色的缺陷。

老實說,戚周的劇收視低通常都是質素的保証,但今次除了唸白問題,劇情表現本身也實在不夠有力。鄧萃雯說,如妃的角色模稜兩可,被視為不滿今集如妃和善,不如上集勾心鬥角。筆者認為這是誤讀。

我不能確定鄧的意思,但我同意她的話。鄧指,她接拍後預留了幾個月等睇劇本,準備了解角色,但等到開拍也等不來,順序拍著也不知道角色之後有什麼遭遇、性格會如何變化。而拍《金枝一》時,周旭明提前給了她首二十集的劇本。

看TVB網站上的角色介紹(好吧筆者真無聊……),跟劇裏角色出入極大,或是說,跟演員的演繹完全不一致。如龔嘉欣演的木都兒一直都很正氣,就算曾算計過湘菱,也不會給人攻於心計的感覺,但原來她的角色設定是「奸險」;而在劇中因喪子而性情大變的如妃,原來「會以和善的外表和手段來自己掩飾心中的盤算」、「不敢面對自己」。

但鄧演繹的如妃在頭十五集一直「似團『糯米』任人搓圓按扁」(明報),發現自己「睇錯人」(芸妃)時還不接受事實、受惡言毀謗時會傷心,而且表裏如一,根本達不到角色描述所形容的效果。真的和善,與壓抑著自己的心計顯得和善,可能只是一些細微的眼神、語氣差別,但鄧萃雯因不了解角色而沒有演出來,終究浪費了她的演技。

心計和善良不斷掙扎反覆的如妃,應該會是一個很多變、很精彩的角色,鄧萃雯也更能發揮,所以筆者相信鄧要的絕不是勾心鬥角爭爭吵吵。現在的如妃,喪子一刻似撳制,性情大變;湘菱失去三個子女,性情大變;木都兒遇上失意,又性情大變……如果有完整的故事供演員揣摩,我相信《金枝二》會更為深刻。

《金枝一》一直被內地媒體視為「宮鬥劇始祖」,把三姑六婆式的爭寵改造成權謀博奕,仿效品中也屢有佳作,內地的「步步驚心」、「甄環傳」越鬥越高智能,相比之下香港的「宮心計」、「萬鳯之王」簡直是超級戇居 。九年後,戚周的心早不在宮鬥,用同一個戲名,寫出截然不同的題材,沉靜節奏看似波瀾不驚,但描寫之深刻較人更為動容。劇才播了一半,不好定性到底主題主旨是什麼,但已可肯定是不輸第一輯的佳作。

就因為寫作習慣難改,所以周旭明的奇思妙想不能付諸實行,總要打幾分折扣,多麼可惜。批評的原意是希望給創作者參考,下次改進;不過對於戚周,已經沒有下次了。有報道說,他們倆離開TVB後,要上大陸搵真銀了。

P.S.
就周鄧之論戰,《南方都市報》刊出了一篇近萬字的訪談,是這篇博客很多資料的來源。《南都》不找其他演員老吹(他們會說真話麼?),直接找周旭明回應鄧的質疑。

毫無疑問,南方報系對香港文化是著緊的,縱使這派報章在藝評獎一役選擇企喺賈選凝一邊,不斷引呢引路、甚至不擇手段的去批判彭浩翔,可見其對香港流行文化的誤解甚深。但這一段時間《南周》沒有順應高登仔與香港網友的僻好,去研究《神探哥倫布》有幾膠,而且關心這一套本有潛質創新經典的劇集緣何「淪落」至此。

刊出「周旭明X鄧萃雯」上萬字的訪問稿,無非是因為《南周》認為這個議題值得討論,因為《金枝欲孽一》是沉墜多時的港劇罕見的一次反彈,是早失亞洲陣地的港劇罕見地引領潮流的經典,所以在失望的同時,《南周》認為有需要總結,有需要探討。但這種對港劇有建設性的認真討論,我在香港自身的媒體上看不到,只看到極聒噪的「嘩,你哋係咪不和呀?罵戰呀﹗﹗係咪收視低炒作救亡呀?」

香港冇乜劇評,因為劇膠到評嚟無意思;但好劇出現了,卻也乏人關注劇集本身。

(如果我走漏眼,煩請告知。)

練乙錚信Plan B籌備中 _ 主場報道 _ 主場新聞

主場報道

2013-6-3 10:49:19

時事評論員練乙錚今日在信報專欄撰文,指梁振英在張震遠商交所出事前,罕有暫停會議,可能是要與中央交代張震遠的醜聞。
為何周前張某出事、特區政府七級地震之際,行會清閒得不必開會?答案很簡單:事關重大,須由梁氏(梁振英)通過西環向中央呈報,由京官定奪,再交西環操盤,豈容你行會裏的那些二打六先說話?無角色即無影響,整個行會如此,何況一個張某。現在政界某些人煞有介事談論行會改革,都是在做戲。
練乙錚認為,經過張震遠醜聞,中央對梁振英的信任肯定大打折扣,Plan B可能已在籌備當中。
張某出事,對行會無影響,對梁氏在北京眼中的地位卻大有影響。習李對他的評價,肯定愈來愈認為他是一個扶不起的劉阿斗;而習李亦必估計到,物以類聚,梁班子裏已爆煲未爆煲的人當中,空心老倌、問題人物,當不止已證實的那三四個。 
很可能,西環已收明確指示:「此子可輔則輔之,不可輔,則可取而代之。」七一年年有,北京沒有道理任由這個梁攤子爛下去。況且,梁氏登台,建制派馬上四分五裂,現在更有人指其中一派有與泛民合流之嫌。如是者,北京豈可對梁這件負資產不感到強烈的「買者悔意」?沒有Plan B ,不等於沒有Plan B 在籌劃中。
練乙錚在董建華出任特首時,曾經出任中央政策組顧問,與劉兆佳、曾德成等共事,曾任《信報》主筆,現於日本鄉郊的秋田國際教養大學任經濟教授。

該教甚麼育 _ 主場新聞 House News

張婉雯

高貴又懶惰的罅罅,是理想的我;驚青又騰雞的小必,是真實的我。

2012-9-5 10:25:22

昨晚在老媽家吃過飯,跟阿彭和弟弟一起離開。電梯門快關上,一對母女才出現,弟弟便按掣開門,讓她們進來。電梯中,做母親的不停問五、六歲的女兒「物理問題」:甚麼東西放在水裡會浮,甚麼會沉,女兒答錯了又給她引導……

走出電梯,她們一邊問答一邊離去。弟弟小聲說:「教個女咁多嘢,都唔識教佢講句"唔該"。」

這讓我想起:數年前汶川大地震,香港人茶餘飯後也以此作話題。一次走在街上,聽到一個母親跟她的小學生兒子說:「甚麼是"生靈塗炭"﹖好似地震咁死好多人囉。或者叫"慘絕人寰"也可以。」大概是發現在我旁邊,這位母親彷彿很自豪地看了我一眼。

這名母親並沒有說錯,但當時我這個路人甲就覺得感覺很奇怪。現在想起來,我想那奇怪的感覺是:這位母親的態度也太抽離,太冷靜了吧,既是「慘絕人寰」,還得趁機上成語課,把人家的災難作教材啊﹖

教育真的只有「傳授知識」這一環嗎﹖「知識」真的只餘下生字、成語、物理數學公式嗎﹖如果作父母的,在人家幫了忙時說句「謝謝」,在人家遭難時搖頭嘆氣或同聲一哭,是否就不算教育呢﹖

有一次跟朋友提起社區動物,朋友說:「如果流浪貓走進學校,可以讓學校照顧牠們。」我說:「學校是向漁護署投訴的熱門單位,他們怕家長投訴。"愛心"從來不是我們的課程內容。」

也許,將來作父母的年老了,要人照顧了,子女看他們一眼,只說一句:「哦,這是"風燭殘年",或是"油盡燈枯"。」然後轉身離去,那作父母的該說自己教育很成功吧﹗

星期六, 9月 27, 2014

教育:如果高學歷是一個包袱 _ 主場新聞 House News

主場報道

2012-7-10 16:17:23

(編者按:今天分享過一張叫大家創造理想事業的圖片(見「有關文章」連結),中大畢業,又取得碩士學位的馬穎芝就認為學歷不能帶來寬廣的事業道路。決意拋開幾張沙紙,以創業者身份向政府申請數萬元資助,開設化妝品店,兼營化妝服務,又給她捱出個頭來。其實,對某些人來說,高學歷可能只是一個包袱。)

一些人,從小到大,每件事拼了命去做,測驗100分,考試考第一,鋼琴考八級。學士讀完,碩士博士繼續上,連獎學金也拿了。嘔心瀝血,換來一張無懈可擊的學歷。

努力付出了,按道理選擇應該比人多的。

但原來路走下去,學歷愈高,路會愈來愈窄。

把心一橫,丟掉所有學歷,不理世人目光,做自己想做的事。面前的路,反而寬廣起來。

馬穎芝
96年︰沙田循道衞理中學預科畢業,會考28分、高考3A
99年︰中文大學食品及營養科學系學士畢業
02年︰中文大學生物系碩士畢業
08年︰中大生物系哲學博士畢業

PhD化妝師

馬穎芝○八年中文大學生物系哲學博士畢業,卻由實驗室走上舞台,當舞台劇化妝師。

嚴格來說,她是打雜。除了化妝,做衫set頭一腳踢,最近還為同流劇社的《直子小姐》學習沙畫演出。「做多瓣,別人找我的機會也高些!」

她的化妝喼有六十磅重,每天拉着它縱橫四海,中午到調景嶺一間中學教女生化妝後,又匆匆趕去深水埗,為下一齣舞台劇張羅布料做道具,再到石硤尾賽馬會創意 藝術中心的工作室,將不同品牌的睫毛液做油溶測試實驗。整個下午,只以果汁糖和葡萄適充飢,至黃昏速食一個薯蓉後,又跑到尖沙咀教OL化貓眼妝。

同系同學已是生物系副教授,何苦作賤自己?「我辛苦,但快樂。」

馬穎芝以前的世界,只有書本。鋼琴八級,小學至初中考前三名,會考拿廿八分。

「中五前未出過夜街,對外面世界好陌生,只知讀好書。」

九六年高考以三A成績入讀中大。「父母想我做醫生,但我怕血腥,又怕從醫責任太大。」結果她選修食品及營養科學。

媽媽做時裝批發,爸爸是衣車維修技師,學歷不高,家中有個女狀元已經開心死,對她「棄醫從食」也沒異議。

姑姐教書,她視為榜樣。「但有次去中學代課,學生失控,最後我說只要安靜,落堂前五分鐘講鬼古,結果全堂最靜就是那五分鐘。」

中學教師夢碎,化妝夢同時萌芽。自小拿媽媽的化妝品來玩,幫芭比set頭和搽護髮素。大學一年級時,同學介紹化妝師給她認識,大開眼界。「以前我連有化妝師呢行都唔知。那個化妝師帶我入表演後台,才知道化妝要畫眼線。MAC在香港開店,eye shadow都有百幾隻色,我才知化妝原來可以搞咁多嘢。」

自此,放學後跟化妝師朋友偷師,遇上大show不夠人,更會當助手。「宿舍女同學條眉是我修的,行畢業禮時女同學的妝都是我化的。」

九九年大學畢業,正值金融風暴難搵工,躲在大學繼續讀碩士。「那時化妝只是興趣,我不適合做中學教師,做大學教授都可以!」

完了碩士,又再讀博士,還因成績優異,連續拿了兩屆尤德獎學金,天天過着天昏地暗的實驗室生涯。「同學在實驗室瞓成個星期,我都經常通頂。香港在科研投放資源少,完了博士還要出國浸,有份出色的journal,將來做教授才夠實力同人爭。」

豈不是一世在實驗室過?想到這樣,心寒了。「每年開conference都是嗰堆人,如果一直在實驗室,我的世界就只係得咁大。」原來讀書愈多,路愈窄。

讀博士期間,她已間中接化妝工作,「場show完立即有掌聲,滿足感好大,但做科研可能要死後才有人識。」

迷惘期間,因一次合作認識了香港現代舞蹈家王廷琳。「他說我有潛質不只當化妝師,我可以將創意注入造型,當個藝術家。」

「他這句話點醒我。我明明鍾意化妝多啲,如果因為捨不得放棄投放在大學的幾年時間,而再投放一生的時間,就對自己唔住。」

○五年她完成了實驗室工作,還未寫論文已去巴黎學了三個月人體彩繪和舞台化妝,回來後在一間化妝學校當全職化妝師。

她自小聰明乖巧,媽媽十萬個放心,從不干涉她的事。但女兒由博士變化妝師,終於忍受不了。「她見到政府請人都叫我去見工;我的舞台劇她從沒看過。」

只好努力證明沒走錯路。化妝學校沒多久執笠,她變自僱化妝師,起初每月只得一兩單新娘化妝,靠補習和教琴維持生計。「好彩父母有工作,沒有家庭負擔。」捱 了一年,生意漸多,因她能說流利英語,外國品牌都找她化妝,中學校長也不怕她教壞細路,讓她當課餘活動化妝班導師。今天她獨自租住紅磡五百呎單位,身邊有 三、四個兼職學徒幫手,自給自足外,也能給父母一點零用錢。

多年努力,她不單是舞台劇的化妝師,還是造型設計師。去年舞台劇《美麗誘罪》,她當化妝師之餘更粉墨登場做女主角。「媽媽call埋姨媽姑姐來睇表演。」父母終於接受,她感動得在後台流淚。

是否有PhD對化妝工作毫無關係,但她堅持完成論文,○八年拿博士證書。

「給學業劃上完美句號。」

仲雪林
95年︰科大化學系學士畢業
97年︰倫敦帝國大學土木工程系碩士畢業
02年︰理工大學電子及信息工程系碩士畢業

碩士收買佬

馬穎芝有博士唔做,仲雪林也有兩個工程碩士學位,一樣放下身份,開廢物回收店。

他那位於牛頭角一條小巷的衡睿廢物回收店,由早到晚川流不息,每朝未夠九時已有拾荒者來朝聖。

仲雪林每天大汗疊細汗,壓紙皮廢物分類拖地洗廁所收銀等低技能工作重複又重複,全店除了收銀位沒有地方坐,連做訪問也要站在門口。

他除了是化學學士,還是土木工程碩士,之後再讀電子及信息工程系碩士課程。「我一直未找到理想,唯有樣樣都讀吓。」

父母阿爺阿叔阿姨都是教師,「我只知一定唔揀教書。」本來想讀醫,但只得科大化學系收他,九五年大學畢業。

「父親說我們是書香世家,要我讀完碩士才工作。」朋友說做土木工程師搵到食,於是報讀倫敦帝國大學土木工程系,研究渠道喉管設計。九七年畢業後,在新加坡污水廠做了兩年工程師,九九年回港,在建築公司當環境工程師,負責監察建築地盤的污水及廢料處理。

「工程師搵到食,卻不是興趣。我諗住一邊做一邊找出路。」

他一直沒拿工程師牌。「考官要我寫篇論文證明我有經驗,但我工作多年已是最好證明,考官不接受。」

那時正值科網熱,他又花兩年在理工夜間兼讀電子及信息工程系碩士,希望有助轉工。「別人問我主修什麼,我都唔知點答。愈多學歷,我愈迷惘。」

○五年政府大力提倡污者自付政策,他在地盤工作,看得很清楚。「一個建築地盤每月收十幾張告票,政府應該『嚟真』搞好環保,做回收有得諗。」

「我在建築公司做了六年,都無法愛上這工作。即使轉公司,也不過是由地獄A室跳去B室,也許創業是出路。」

他申請香港青年創業計劃,○六年成功拿到八萬元免息貸款開鋪。一介書生搬動三百多公斤廢紙,「第一次出貨我已經暈。」又有阿婆帶來一堆藏了老鼠的紙皮,好一段日子他天天跟老鼠廝殺。

有個阿婆九十歲仍執紙皮,還要被其他行家用八折磅呃,他只收乾淨紙皮,卻給高些價錢回收。經常接觸獨居長者,○九年他跟聖雅各福群會合作,在葵芳多開一間社企回收店,長期有社工駐場。

以前叫工程師,名銜多動聽,但他只當一份工;今日人人叫他收買佬,卻樂此不疲。「乜師物師只是虛銜。做回收幫到阿婆生活費,又可以為地球節省資源。」

但媽媽不支持。「來鋪頭探班五分鐘便走。」他的哥哥只有中學畢業,但做政府工生活穩定,所以媽媽也想他考AO。「我只敷衍了事。」

四年來只賺到微利,剛夠養活三個同事和他自己:「但我現在生活有意思。」

去年底他奪得全球環保青年創業家大獎,現在忙於寫計劃書給創新科技發展局,希望能建廠房將廢棄金屬循環再用。

「我希望不單只做collection,將來可以真正做到recycling。」

梁瀚文
99年︰培正中學預科畢業,高考1B2C
02年︰浸會大學地理系學士畢業
06年︰浸會大學中文碩士畢業

練犬Master

仲雪林還摸索未來,中文碩士梁瀚文卻已出書教養狗。

○六年浸會大學中文碩士畢業,其他同學教書,他當了自僱練犬師,上門教導狗主訓練犬隻技巧。「好多人養狗犯兩大忌,第一是食物兜長期放食物,第二是容許小狗上梳化和主人床,這樣會令牠以為自己才是主人 ……」

梁瀚文當練犬師,只為求生。「做人可以無計劃,但不能沒方向。」

他本來的志願是「揸筆搵食」,當作家或編輯。讀培正中學時曾投稿到《明報》參加新聞評論比賽,得了優異獎。但九九年只有浸會大學地理系收他,○三年在出版社找到中文助理編輯一職,月薪七千,負責校對初中通識科課本,他希望有天能當老總,甚至執筆。

公司內其他編輯在學士以外還有教育文憑,他立時比下去。「如果要晉升,一定要讀碩士。」○四年報讀浸會大學中文碩士,同年升為編輯,加薪一千。

有天揭開以前的教科書,發現負責的編輯全都已離職。「即係話呢間公司流失率好高。我起初以為有了碩士就可以橫行,但橫行也要有機會。總編輯做了三十幾年,根本不會走。」

做了一年,剛巧有朋友認識狗場請學徒,負責搞網站和宣傳工作。雖然只有六千月薪,他仍決定辭職到狗場工作。

「我自小喜歡狗,家中有兩隻松鼠狗陪我很多年,對這工種不抗拒。而且媽媽是護士,爸爸是廚師,我無經濟壓力,人又年輕,試下無妨,如果不喜歡返轉頭都可以,無損失。」

狗場只有六個員工,除了文書工作,他還要執狗屎和幫狗沖涼。其他同事只有中三程度,表達能力較差,碰上示範都由他來講解。

「香港好少合資格的狗trainer,狗場後來請的trainer都是從美國過來,我相信這行有發展空間。」

香港沒有相關學科,於是他辭工,到澳洲墨爾本Command Dog Training School,讀了三個月犬隻服從及行為訓練師課程。○六年拿了認可證書,主動打電話給保護遺棄動物協會(SAA),當義務犬隻訓練顧問。

「無經驗又無人識,哪個狗主會俾錢我上堂?做義工可以累積經驗和人脈,對將來發展有幫助。」他更在Yahoo!寫blog,分享訓練犬隻的心得,又透過SAA中介到學校及機構辦講座,漸漸有狗主主動找他上課。

「讀大學時成日要交報告寫論文,這些訓練也幫到我,起碼我識自製筆記俾狗主跟着做。」

一個課程只上兩堂,每堂兩小時,收費二千四,一個月有十數個客人,月入大約三萬多四萬,這幾年儲夠錢,準備今年結婚。

雖然狗事業發展順利,梁瀚文當年仍堅持完成碩士畢業論文:比較張藝謀《大紅燈籠高高掛》和蘇童《妻妾成群》的說故事技巧。

「誰知這張證書將來會否用得着?你不也因為我是碩士才來訪問我嗎?」

文:facebook「好文共賞」專頁 - 學歷高,有何用? 2012年6月27日 5:11

沒有購物的天堂 _ 主場新聞 House News

Carol Wai

二十有幾,忽然之間由香港嫁到新西蘭,與上海人老公展開新生活,現職C9一名。隨意寫寫,亂噏24。

2012-8-29 13:22:57

購物對香港人來說可說是一種習慣,當初告知朋友要到新西蘭生活的時候,很多人的反應都是「吓!果面得羊,冇街行嫁喎,呢種生活你會唔會悶架?」。來到新西蘭後,當別人知道我來自香港的時候,又有很多人的反應會是「待在香港不好嗎?這裡沒什麼好逛,香港好玩多了,有很多東西買啊,上次我去那個什麼地方買了……(下刪購物資訊加問題一大堆)」。香港的確是一個購物天堂,而奧克蘭雖說不上是「購物地獄」,但無論在商場、品牌、營業時間方面都是差天共地的。不過,一個城市在物質方面沒有香港般發達,又或者說一個人的生活模式中物質所佔的比重少了,等不等於這個地方或這種生活是淡而無味呢?

當初在這裡想逛逛購物商場的時候,心想應該有海港城或時代廣場那種的商場吧,但周邊的商場通常是兩層高,面積只有香港住宅商場般大,再大的也不會如香港那些十層八層的商場般宏偉,亦不會出現如佈陣似的商場連天橋再連商場的大商場。我所居住的奧克蘭的高樓大廈本來就較少,38層的Vero Centre已經是市中心最高的大廈,而市中心以外大部份的建築物基本上都是兩三層。在街上逛的時候總覺得外國的天空特別大、特別高,其實哪裡的天空不就是同一個模樣麼?只是香港太多太多高樓大廈,把天空都擋住了,人們通常只能從建築物之間的隙縫窺探藍天白雲。無可否認香港的地方比這裡少很多,這樣的比較是不太公平的,然而更重要的是這裡的人十分重視天空和陽光,無論如何誰都不想擋住屬於大家的環境,「多蓋幾層多賺幾個錢」的道理大家都知道,但大家更深深體會到天空是無價的。而且除了「梗有一間係咗近」兼集合各種品牌的大商場,他們更喜歡在寬廣的天空底下,一邊感受自然的空氣,一邊遊走於陽光之間逛逛街。

既然新西蘭的商場不多又不大,品牌數目方面亦會較香港遜色。在香港較為親民的品牌例如近期掀起熱潮的A&F、分店愈開愈多的ZARA、H&M、UNIQLO等等,這些港人常見的連鎖店在這裡「影都冇隻」。高檔名牌的話,在香港這個彈丸之地的名店何其多,單單尖沙咀一條街的名店數目已比新西蘭整個國家的多幾倍,而奧克蘭只有位於主街Queen Street的兩間LV和Gucci專門店,以往曾經有其他國際名牌打入這裡的市場,但最後都紛紛撤離了。當然這裡有其他香港常見的品牌如Lacoste、Calvin Klein,或香港沒有的品牌如Glasson、Supre、Michael Hill等等,只是要像在香港般可以買到世界各地各種的品牌產品,這裡是做不到的。很明顯新西蘭人不太重視物質,甚至對於名牌沒什麼太大的欲望。生意講求供應與需求,沒有人買又怎會有人賣呢?所以在香港不難生存下來的品牌,要在新西蘭單單開一間分店已經要面對頗高的風險。

對我來說,最大的分別是店舖的營業時間,通常為早上十點至下午五點前(星期六、日如是),星期四及五他們稱為「Late Night」,營業時間會延長至晚上九點。在香港晚晚都生活在「Late Night」的我,一直都是在傍晚才開始逛街,甚至晚飯過後仍逛到晚上十一二點。初來奧克蘭的時候買東西就像趕搭尾班車,沒逛多久店舖便停止服務兼拉閘。雖則說這裡的人一般到下午四點左右便放工(當不了購物天堂,也可以成為上班天堂吧!),但若果要逛街購物的話時間也實在太短了。無他,正如以上所說,他們如其花時間逛街,倒不如打打桌球、跑跑步、到酒吧喝喝酒等等,甚至什麼都不做。正如我現在逛街的時間少了,但多了到咖啡店喝咖啡或到草地坐坐的時光,有時候do nothing未必是一件無聊事。

現在仍不時有朋友擔心我不喜歡這種生活,我不會說這裡令我少了一個選擇,而是讓我的生活多了不同的面向,因為除了物質、消費外,我們的生活還可以從很多東西、很多事情上得到滿足的。寫這篇文章不是在於比較不同城市的好壞,何況認為香港好住或不好住的人都有,新西蘭亦然,只是有個簡單的想法:哪裡有你想要的生活,哪裡就是你的天堂。

拒絕做咸魚 _ 主場新聞 House News

Carol Wai

二十有幾,忽然之間由香港嫁到新西蘭,與上海人老公展開新生活,現職C9一名。隨意寫寫,亂噏24。

2012-9-4 19:57:04

在開學前夕,學生們卻蘊釀罷課行動、踏上絕食之路,只因國民教育科能否撤回仍然是未知之數。想起身邊的另一半在中國接受近二十年的教育,他聽了我說有關國民教育科的事件後,告訴我他當時上學的一個小片段:

那時候老師要同學們寫周記,他如實地寫跟朋友到公園遊玩。老師說他寫得不夠好,他回家琢磨良久,也不知道怎樣下筆,心想玩遊戲就是單純地玩遊戲啊,還可以寫成怎麼樣?回校後老師軟硬兼施的「教導」他,一定要寫有關對黨、對國家的愛作為文章的心得,最後他被「愛國思想」迫得沒法子了,萬般不願意地寫下一句句讚美黨、愛護國家的句子。事隔十幾年,他仍記憶猶新,隨口亦可背誦出來,如:「在黨的光芒照耀之下,我們茁壯成長」、「我們是祖國親愛的花朵」、「我們為祖國的四個現代化做共獻而感到光榮」、「我們要成為革命的接班人,繼承及發揚優良的傳統」。孩子活在這種自慰式的教育底下,不要說是非、對錯,連最基本的情感也會被埋沒、扭曲,這個是我們想要的社會嗎?

我絕對不想香港的下一代會成為這種荒誕教育下的產物,他們可不是工廠裡的罐頭,而是活生生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在教育體制最底層的學生已經勇敢站出來,對國民教育科堅拒說不,如果老師、校長、甚至政府官員仍然充耳不聞、無動於衷,基本上只是虛有其表,內心已腐化得一塌糊塗。我們一早聽過「做人冇夢想,同條咸魚有咩分別呀?」這句話,現在應該問問自己:「做人冇良心,同條咸魚有咩分別呀?」

我不想做陳永仁 _ 主場新聞 House News

阿凱(何凱婷)

在財經資訊機構工作十七年,但對財經興趣其實不大!反而從小夢想做運動員,天份有但遭父母強烈反對,唯有靠把口兼職去電台講波,再去電視台做體育主持。大班鄭經翰偶然聽到阿凱在電台的聲音,招攬成為dbc其中一員,正式成為傳媒人。雖然風雨飄搖,阿凱勝在本身熱愛跑馬拉松,耐力驚人,反正人一世物一世,正如她的口頭禪:「最緊要型!」一於繼續行街shopping!

2012-9-4 10:27:13

在我來說,抗拒國民教育,一切源於「有板你睇」四個字!

每個國家都有國民教育,中國當然不例外。但假雞蛋、頭髮豉油、大頭奶粉、豆腐渣工程、高鐵事件...... 我對回歸後,香港要推的國民教育根本毫無信任可言。是的,不會十三億人都是害群之馬,但以上事件,人命攸關,一單都嫌多!

大概二十年前我已開始外遊,近年見到外國不少旅遊點都有中文字標語如 〝請勿隨地吐痰〞、〝請勿亂拋垃圾〞,諸如此類,我既慚愧,又心痛。於是外遊時,我不但不想認自己是中國人,更會懷疑國內同胞是接受怎麼樣的教育?

自遊行來香港搭港鐵的兇捍、去迪士尼樂園肆無忌憚的插隊、小孩隨街的小便,這些情景,我全部都遇過。

早前中國金牌運動員來港,香港的小學生被安排接機。看著小孩子們手揮五星國旗,令我想起中國人大會議,一班代表的倒模式拍掌,心裡很寒!

其實,我也很想因為自己是中國人而感到優越。像〝無間道〞電影裡,梁朝偉飾演的陳永仁,三年之後又三年,都是想「有番個身份」!

我愛香港,也努力愛國。

回歸後,每次外遊填入境紙我都會寫上 "China Hong Kong".

我想自己和下一代,都是〝有品〞的中國人。

但國民教育,有板你睇,幫得上忙嗎?

今日的菲律賓,明日的香港? 陳小柏 主場新聞

陳小柏

只因有話想說

2013-11-25 12:24:15

說起菲律賓,你會想起甚麼?最近的風災、馬尼拉人質慘劇、阿基諾三世的嘴臉、馬可斯夫人的幾百雙鞋子、家中的菲傭姐姐?天災人禍不斷,菲律賓人民飽受煎熬。截至2010年,菲律賓全國有三分一人口仍然處於貧窮線下,每日生活費不足一美元(1)。  國家的經濟,甚為依賴國民離鄉別井外出打工支持,國民的海外工資匯款,諷刺地甚至超越「外商直接投资」(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2) 。

大家或許不知道,在二次大戰後的1950年至1970年間,天然資源豐富的菲律賓曾經富可敵國,人均收入僅次於日本,遠遠拋離南韓等等今日非常富庶的亞洲國家。因為政治、因為貪污腐敗,菲律賓的經濟,在1970年代初開始一蹶不振。

在1965年馬可斯當選總統,初期勵精圖治,改善農村建設、土地改革,菲律賓的失業率一度從7.2%下降到5.2%。好景不常,馬可斯野心漸現,不斷追求個人權力、財富,令到社會的貧富懸殊差距不斷擴大,導致菲律賓在政治、經濟、社會都出現混亂。在1969年更出現了反政府的軍事力量新人民軍,宣布以武裝革命推翻政府,流血衝突,開始在各地出現。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力,馬可斯在1972年實施戒嚴,取消總統任期限制,開始獨裁統治,直至1981年,戒嚴令才被解除(3)。 馬可斯最終在1986年被推翻,菲律賓的經濟,卻已經是千瘡百孔,一蹶不振。阿基諾夫人之後的多任總統,皆脫不掉貪污醜聞。政局動盪,貪污腐敗,都令外資對投資菲律賓卻步。縱然有豐富的天然資源,良好的教育水平,菲律賓依然落後於大勢。

今日的香港,越見利慾掛帥,良心越發不值錢,人渣不斷浮現,道理、道德通通被拋諸腦後。「阿叻」媚俗、炫富,並非新聞,本來不值一提。一個人,可以為區區五斗米,面不紅耳不赤,把自己的人生形容為「從來都是下把位」,字字鏗鏘,彷如真理,你才知道那些粗金鏈、熒光西裝、金毛頭的背後有幾愚昧,有幾可悲。為了自己的飯碗,出賣靈魂和肉體,其實,也是在打爛其他更多人的飯碗,打爛整個行業未來的飯碗。問題是,原來今日的香港,「阿叻」比比皆是,有人收錢遊行,有人收錢(不)投票,有人收錢封人咪,有人收錢食龜苓膏⋯⋯ 為了自己的今日,出賣大家的明天。一不留神,我們都可能淪為另一個菲律賓。

星期五, 9月 26, 2014

笨實LV與老實公司 _ 徐緣 _ 主場新聞

徐緣

現任跨國公司市務總監(Marketing Director)、香港中文大學及香港大學專業進修學院兼職講師。喜歡發掘生活中有趣的營銷 (Marketing)啟示,及研究世界上過癮的廣告案例,再以幽默啜核的寫法向公眾介紹。曾出版《消費者通識》及《廣告@日本》等廣告書籍,現亦在報章發表有關營銷的專欄文章。希望透過不停寫作,有朝一日磨鍊成營銷界的「香江第一健筆」。

(原文連結)

2013年3月12日


Louis Vuitton上周就其格仔設計控告本港小店侵權,作為國際巨企,矛頭不指向負責製造的山寨廠商,而對弱小的商店開刀,引起社會各方聲討。在民間巨大壓力(包括夏蕙BB的格仔餅挑機)下,最後主動與小商戶和解。LV事前低估其法律行動對公關形象的影響,無視港人鋤強扶弱的正義感,整件事我認為可以用兩個字來形容,叫做「笨實」。

這間「笨實公司」,讓我聯想到位於大角咀的知名老店「老實公司 – 朱義盛」。朱義盛以售賣鍍金首飾及刨花油而聞名,待客童叟無欺,滿載一份街坊人情味,但最後還是不敵社會變遷而於2010年結業。

一間「笨實公司」,可以進駐各大黃金地段;但一間「老實公司」,卻連在舊區也找不到容身空間。這,就是香港社會金錢掛帥背後的悲哀。

地產和領滙霸權,以及社會的高速發展,共同扼殺了眾多本地特色小店。我們雖則有現代化的連鎖集團,取而代之提供優質的商品與服務,但卻犧牲了社會消費選擇的多樣性,及伴隨我們成長的本土傳統文化。我認為是得不償失。

所以當我上周在大角咀廟會活動中,看到一個不起眼的攤位上,有一張寫著「肯定個體小店價值,紀錄特色商戶及消失的老店」的單張,馬上引起我的注意。


攤位的主辦機構名為「生命工場」(link: http://www.facebook.com/lifeworkshop),成立於2004年,以「培育生命素質」為目標,致力為本港來自清貧家庭的兒童、青少年及家長提供支援、實踐夢想。它們也關顧受市區更新影響的個體小店,鼓勵青少年及市民關心本地歷史、文化及鄰里網絡,推動小店支援及倡導計劃,探訪並紀錄個體商戶,從只有10多年歷史的街坊小店,到百年老號,透過舉辦市集、展覽、工作坊、出版刊物等提升市民對小店的認知,以每間商號甘苦經營的故事介紹當中的「人、藝、情」。



2010年朱義盛結業,生命工場助其保存「朱義盛」招牌,並舉辦「光榮結業街坊夜」,推動傳媒作廣泛報導;亦鼓勵東主莫生及太太繼續生產刨花油,透過它們的網上商店及星期天市集發售。

生命工場更舉辦「細藝再生工場」,鼓勵老店東主向下一代傳授手藝與處世之道。在教導年青人關懷社區的同時,讓帶動香港社會發展的上一代得到應有的尊重。這些活動不單令文化技藝得以傳承,亦能增強小店知名度,誘發市民光顧,從而延續小店的生命。

細藝再生工場-華戈書法班 (由書法家「華戈」教授)


細藝再生工場-活版印刷技術, 義工探訪快樂印刷公司,向店主關生關太了解活版(字粒)印刷技術。

生命工場的工作意義重大,值得港人大力支持。唯受資源所限,並未能組織更大規模的關注本土小店運動,改變社會風潮。

美國不同州份也有很多推廣「Buy Local」的志願組織,鼓吹市民到社區小店消費,協助它們在大集團的競爭下生存,減低社會失業狀況,但組織運動亦是缺乏規模,對小店生意的幫助有限。


然而,美國信用咭公司American Express近年所辦的一個推廣小店運動,卻搞得有聲有色,很值得我們參考。它們把感恩節後的首個星期六,訂為「Small Business Saturday」,並以廣告向全美國宣揚。市民只要在當天用AE 信用咭到參與計劃的小店消費,AE將給予$25美金的現金回贈;活動亦設Facebook專頁,宣傳參與商戶,專頁至今人數超過300萬,累積成效不俗,帶動小店生意顯著增長。






此計劃的重點,並不單在於金錢的誘因,而是提供了一個綜合平台,讓各地的小商店統合成一個巨大群體,並將「到小店消費」塑造成富有意義及社會價值的行動。活動雖然涉及龐大營銷費用,但卻讓AE信用咭使用率激增,而最重要的是,大大提升市民對該企業的好感。

在商業掛帥的香港,單靠有心的志願組織推動小店消費的潮流,未免有點吃力,我認為商界的支援與合作,對此運動極其重要。若然EPS或各大銀行的信用咭服務能仿傚AE的做法,相信對活化小店消費會大有幫助,亦能提升這些大企業的社會形象。試想每月收到的信用咭宣傳單張中,都加插一個介紹本地特色小店的故事,讓商業宣傳品平添一點人情味,必能吸引不少客戶細閱,而不會秒速將其撕毀。

香港,要發展成有品味而健康的社會,不能只追求更多集團式的上市公司,容忍更多白鴿眼的「笨實公司」,而是要共同守護滿佈各區的「老實公司」。香港,已有足夠的銅臭味,我們所欠缺的,永遠是暖暖的人情味。

*改寫自蘋果日報《十萬緣想》專欄文章《香港需要老實公司

星期四, 9月 25, 2014

跟小偷對抗是過激且非理性行為? _ 林山宗_ 主場新聞 House News

林山宗

「我是誰?腦海頓時一片空白。大概是個寫作人吧。旅遊攝影運動讀書寫作,我都喜歡的。」

2012-9-8 12:05:12

上文提到我從小偷手上奪回失去的銀包,事後回想,究竟為什麼那幫小偷那麼順攤?他們人多勢眾,五個人竟怕我二十出頭的亞洲小孩?何不明搶後,打我一身,打足五分鐘到下一站就跑離現場呢?將這個經歷告訴親友,他們都覺得我傻和不顧自身安全,但經過多年來的回想,我也不覺得當時處理有錯。分析如下:
1)對於不熟悉亞洲的外國人,他們真會以為所有黃臉的都會功夫,可能見我這個個子細小的男孩,竟公然以一敵眾,誤以為我真會功夫,這股葉問「我要十個」的氣勢,把他們嚇毛了。
2)我當時也不是傻仔的,如果他們為了一個銀包,公然在滿有乘客的火車中間把我殺掉,不是他們的問題,不過是我時辰已到。
3)我所有旅費、提款卡、信用卡、身份證都在銀包內,他們一手搶走它,如同殺我衣食父母,當時的確心想:「如果他娘親的兒子就此搶走身家財產,我下兩個月豈不是瞓街行乞!?」 反正銀包已在對方手上,餘下的兩個月歐遊也不會好過,不妨盡地一博,把銀包搶回來。
4)他們起初不受硬的,我便即時用軟功勸他們給回我銀包,還加一點謊言說我會給他們錢以示搶劫行政費。誰不知他們真的受軟不受硬,一見到我用比較求情的樣子,即時給我銀包。礙於他們的英語能力,我懷疑他們不知道有現金交收這個環節,所以他們也沒有追究。
5)我曾經幻想過,若果勸他們不成,下一步會如何處理,我想我會用更強硬的方法對付,甚至準備動武起來。斷估身旁的幾個鬼仔遊客不會袖手旁觀,同時對付蠻不講理的人,所謂「過激」的標準亦有所調整,那一刻隨時要以暴易暴。如果死了,只怪時辰已到。
自此以後,我再沒有遇過小偷埋手,或被搶的事件了。因為正如曹仁超所說,「勢」是最重要的。走到街上,我走路的姿態和警覺的神色,已給小偷一個「生人勿近」的Signal,這個「勢」可保你平安。小偷必然捨難取易,找些看上去便知弱勢的目標下手,所以弱不禁風的亞洲旅客是最常被搶被偷的一群。難道他們會找六呎身高挺直腰板走路的德國人下手嗎?
亞洲人的弱,並非反映在身軀上,而是他們慣常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解決問題原則,小偷必然會向這些輕易投降的人下手,即使搶了他們的銀包,他們也會想「反正銀包被搶了,不要節外生枝了。」
這些人習慣放棄自己所擁有的,也習慣被搶去屬於自己的。他們亦很可能覺得失去的總會得回來,同時做人應有逆來順受的胸襟。這些人可能會覺得我搶回銀包的行為沒有理性,覺得我在火車中大叫大嚷的聲線沒有家教,覺得我欺騙小偷不道德,覺得我不顧人身安全地反抗不理性,覺得我沒有跟小偷「理性對話尋求共識」是不成熟的表現。我寧願為自己擁有的反抗到底,也不會貪生怕死地活下去。

林鄭大變身 _ 盧先亞_主場新聞 House News

盧先亞

現任上市公司主席,以「三無人士」自取--管理經營奉行「好貓論」,信唯材是用親疏不辨,方能廣納賢能「無所不容」;日常工作則錯愛「老莊說」,深知事事關心普天難及溫總理,所以還是鍾愛「無所事事」自生自滅;至於為人處世,只要知道自己底線及別人死穴所在,就篤定能做到「無所畏懼」從心所欲。

2012-9-5 7:59:45

香港由殖民地時代至今,都屬不同程度的行政主導體制,講得好聽叫主導,難聽叫獨裁。但這獨裁之所以一直延續,在於他有開明一面,包括尊重法治,保障大部份自由權利,有一套理性官僚決策程序,以常識為本,非意識形態化,及有內部糾錯機制。行政獨裁之所以成功,不在於他獨裁一面,打開香港法律,行政機關通常擁有無上權力,而在於他適當地節制自己權力,存而不用,並尊重多年來所積累下來的不成文規矩。

香港政務官所以受巿民信任,不在於他們講嘢叻,轉數快,而是「有規有矩」呢四個字。好似財政管理,正因為官僚無需以爭取民望為處事目標,所以那套量入為出理財策略才能沿用多年。政務官手握大權,但也不能完全漠視民情民意,遇到民意反彈,多會先拖一拖,所謂事緩則圓,不會硬碰。

今次國民教育風波,發展至今,由梁振英到林鄭都擺出一副「冇得傾」,由729大遊行至今,一步不讓,成立胡紅玉督導委員會,是緩兵之計,強硬得令人訝異,而行政主導不知不覺間大幅倒退。當年林瑞麟當政制事務局長,同樣執行中央任務,強推替補機制,引起民意反撲,近十萬群眾上街,政府隨後主動撤回再諮詢。曾蔭權被指接受款待、外訪豪花,結果自己去搵審計署及成立獨立委員會去查自已,自已搞殘自己。

梁振英僭建,拖了兩個月至今未交代,陳謬波經營劏房,所有解說一切靠自已把口嗡,完全冇任何客觀證據證明自己清白。至少梁振英應搵外邊人檢討問責官員利益申報制度有冇漏洞。點知就乜都唔做,一味拖,以為拖到傳媒失去興趣就過骨。現時處理國民教育亦如是,用一條Line To Take,不斷重覆又重覆,以為一開學反對陣營就散。如果行政主導體制係如梁振英所理解,早在九七前社會已出現大規模動盪。

梁振英仲可以話外行人入政府,冇規冇矩係應該,但林鄭一直被視為政務官之中精英,當上政務司後,竟同梁振英一樣變了冇規冇矩,這先令人意外。北京起用她,難道只希望她當振英打手。還是她已暗中換了跑道,變成一個比振英更左嘅政客,為未來政途衝刺做好準備!

刊於蘋果日報,金融中心版:http://hk.apple.nextmedia.com/apple/index/15523461

香港不再需要國慶煙花匯演 _ 李勁華 _ 主場新聞

李勁華 Keith Li
手機軟件開發商Innopage創辦人、浸會大學客席講師。曾於蘋果日報撰寫IT創業專欄〈偉大航道〉及為《創業起義》(尹思哲著)擔任顧問編輯。現於〈主場新聞〉、〈南華早報 Education Post〉、〈PCM〉發表文章。曾獲香港資訊及通訊科技獎〈Best Startup Company〉及〈流動出版(金獎)〉、〈Best Mobile Apps(銀獎)〉、2012年創意創業大賞等獎項。

2012年10月2日

原文連結

97年前,香港只在農歷新年才有煙花匯演,一年一度,堪稱盛事。但97以後,每年七一和十一,政府都在同一地點,同一時間進行大同少異的演花匯演,變成一年三次,如此頻密,試問還有甚麼看頭?
加上2005年香港迪士尼開幕後,一年365日晚晚放煙花,然後2008年起元旦IFC也放煙花,令香港一年放足369次煙花,難度還不夠嗎?
今年的國慶煙花匯演(正式名稱為:「香港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慶煙花匯演」),發生了撞船慘劇,正好叫政府檢討一下,是否應該甚麼節慶都搞個煙花匯演。
國慶除了有假放之外,實在沒甚麼值得慶祝。洗腦、割地、蝗禍、赤化-這些都是香港人關注的問題,政府無論多放幾多次煙花,都難以粉飾太平。香港現正處於非常緊張的狀態,而這個狀態並不能靠放煙花得以舒緩。
金庸《碧血劍》裡的皇太極說:「咱們得了南朝江山,第一件大事,就是要讓天下百姓人人有飯吃…」 這正正就是英國人管治香港的手法,所以就算被外族統治,香港人仍然能夠安居樂業,不會懷有「反清復明」的心態。現在香港的亂,在於人工追不上通漲,而通漲與租金息息相關。如果政府能令百姓人人有屋住,個個有飯開,兼且維持香港的法治、公平、廉潔,相信社會上的反對聲音會大大減少。
放煙花這些表面上的歌舞昇平,除了用來娛樂訪港的國家政要和自由行外,根本一點意義也沒有。


《孤星淚》教會我原諒 _ 知薇 _ 主場新聞

知薇

內地80後,自幼愛動筆頭。曾單槍闖英倫,畢業後來到香港展開投行生涯,對這座城市love at first sight。現任職跨國金融機構,留下些許空間,觀察社會變遷,思考金融現象,分析職場百態,見“薇” 知著,筆耕不輟。www.facebook.com/zhiwei.hk

2013-2-7 17:52:47

這世上,什麼最有力量?是愛、種子還是意志力?看完兩遍《Les Misérables(孤星淚)》我的答案是原諒。

看《Les Mis》,大部分人都會哭。而我哭點尤其低,由片頭一直哭到片尾的〈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最沒抵抗力的,就是見證那一次次喚醒迷心、救贖靈魂的原諒。

為了一口麵包而入獄19年的Jean Valjean,好不容易刑滿釋放,卻發現餘生都要拿著有案底的身份證,背著污點討生活,內心憤恨不平。寒冬之夜被好心的主教收留,他歹心再起,偷了銀器走佬。被警察捉回,驚恐的Jean Valjean竟得到仁慈主教的寬恕信任,重獲自由。他滿腔的仇恨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撼,固有的信念徹底被顛覆,經過懷疑、掙扎,最終原諒的力量超越了一切,淚水洗走他眼裡憤怒的血絲,希望點燃他重新做人的決心。

這僅是故事的開端,主教令Jean Valjean學會原諒,而Jean Valjean又用原諒拯救了悲慘世界裡迷失的靈魂。

警察Javert是法律的衛道士,更是正義的頑固者。他窮其一生,盲目地力圖懲惡揚善,追住逃犯Jean Valjean不放。當他們再次見面,Jean Valjean已成為市長,見到力氣過人的他抬車救人,Javert不禁懷疑眼前人恰是當年階下囚24601,卻又不敢肯定。

猶豫之間,接到密函,稱已有人被捕認罪為Jean Valjean。面對羞愧低頭、主動負荊請罪的警察Javert,Jean Valjean沒有利用職權藉機懲處這顆定時炸彈,反而寬宏大量地讚許他只是盡忠職守。 Javert驚訝間也有幾分感動——原來,人犯了錯,除了懲罰,還可選擇原諒。

單親媽媽Fantine不幸被趕出工廠,為了養活幼女,只好出賣頭髮、牙齒、甚至身體。在體無完膚、尊嚴盡失之際,再次見到未能對自己出手相救的市長Jean Valjean,她怒火衷燒,對他不敬。Jean Valjean不僅不發怒,還親手救走Fantine,應承照顧她的女兒。被人凌辱慣了的Fantine,感動到顫抖不已,她年少無知的過失、徬徨、罪孽在Jean Valjean既往不咎的原諒中,如風散去,她的靈魂在垂死時得到了寬恕與救贖,嘴角留有一絲欣慰的笑意。

整個故事最深刻的原諒,是在Jean Valjean放生Javert之後,兩人重遇在學生革命翌日的清晨。眼睜睜看著背負受傷學生的Jean Valjean大步離開,Javert徹底崩潰,他一生謹守的所謂法律、制度、正義都被瞬間顛覆了,在那個暗無天日的時代,黑白顛倒,究竟如何辨別?指鹿為馬,又有誰清楚?最終,Javert信念散架,縱身跳入湍急的河流。那一跳,完結的不只是他的生命,更是他所寓意的混沌時代及統治者的價值體系。在原諒的大慈悲面前,它們都脆弱得不堪一擊。

對於身處壓力爆棚、競爭激烈社會裡的我們,原諒又何嘗不是一門必修課。修煉的第一步,就從原諒自己愛自己開始。

星期二, 9月 23, 2014

百萬大道 _ 主場新聞 House News

盧先亞

2012年9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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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主席:百萬大道


- 百萬大道」見證着無盡中大的歷史。

反國教運動越演越烈,除了政總門外一班熱血分子,臉書已出現不同群組,全皆自發,籌集校友及學生的聯署,支持反洗腦教育。家吓連中大校長沈祖堯都表示支持學聯搞罷課,又撥出中大「百萬大道」舉行集會,取態明顯比上一任「膠樽」校長更開明,更「激進」。難怪沈校長上任至今獲不少同學讚賞。中大有此良心校長,幸甚。
「百萬大道」確實見證無盡中大歷史。除每年的迎新營,烽煙論壇亦於此舉辦。想當年為反對校方推行國際化,硬銷英語授課,違背母語教學之創校理念。於是乎該校學生,聯同其他滋事分子,糾眾聚集烽火台,狙擊校長,高聲大喊「膠樽」下台,其落荒而逃的背影,我那位小秘,當然就是中大人,每次講起都仲係眉飛色舞。

手上選票 唯一本錢


講番反國教,最初社會意見並不至於一面倒,但因為政府處理手法一再失誤,官員越講越亂,家陣再有弱雞台的腦殘節目推波助瀾,令很多市民由不聞不問,到現在放工都去政總打個轉,而40年前的社運分子都話要以老軀接力加入絕食行列。發展至今,情況已不可收拾,政府亦錯過了最佳撲火時機,好戲還在後頭。
當然還有一場重頭戲兩天後就要上演,雖然選舉新聞或被反國教行動所蓋,但戰情不可謂不激烈,尤其是過去一個月,大家聽得最多除了是選舉論壇上的叠聲以外,就是各派候選人的告急之聲。
最奇怪係靠阿公配票的建制派都叫告急,此舉未知是否用來打散泛民的告急效應,或如坊間選情分析,建制派籠裏作反出現互相搶票嘅情況,又不過只是繁重的選舉工程導致他們的泌尿系統未能如常運作。反觀最唔告急的反而是那些所謂獨立候選人,究竟佢哋係咪已經打定輸數、坐定粒六等食「票餘」就不得而知。
今年立法會選舉實較過往任何一屆都來得重要,「建設」及「破壞」兩派之爭,令到兩天後的選舉每票都不能少。在此呼籲各界人士,星期日就算幾唔得閒(我出差都會飛返嚟)亦要抽時間去投票,最緊要係叫埋身邊親朋戚友一齊表態。從國教、擴大自由行以及新界東北發展計劃,無一不是關係到香港將來能否力抗「赤化」。
只有集結反對聲音,方可為日後政府施政設下道道防線,好等官員不能胡作非為。就好似當年要強推嘅23條或西九發展一樣,亦只有足夠的反對聲音,我們仍有一線機會全力穩守這一個家。港人到今天,更該清楚在傀儡之前,專權之下,作為蟻民,除了手上一票和腳下一步,我們根本沒有其他的本錢。

大班與你 _ 梁文道 _ 主場新聞

2012年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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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大班」鄭經翰,我有份說不出的內疚。記得一年多前,他約我出來,談了半天他辦數碼廣播的理念,他的策略,以及他的必勝方程式;口吻風格是十足十的大班,意氣昂揚,魄力雄壯。我知道他是個重義氣的人;雖然外間常有人說他太「精叻」太多手段,可是這些人大概沒見過他對朋友的真誠付出,也沒見過他老頑童似的好玩一面。那一天,他又本着關照朋友的本色,勸我留多點時間在香港,一起幹點大事。可惜我一直沒有應諾,拖到現在,不料這數碼廣播才開張不久,竟然就到了停業在即的生死關頭。

大班失敗了嗎?難道數碼廣播真的是條死路?當然不。老實說,我不肯定他那一套理想和大計是否行得通,但我能肯定這是一套未經驗證的理想和計劃;早在它們還未真正成形之前,就已被迫胎死腹中。如果大班真有什麼錯着,那最大的錯就是押錯了注,信錯了人。
政治何等現實。那幾個大股東原初的算盤大概是待唐英年真龍奪位,日後設法影響編輯自主,把這個滙聚了各方英才的陣地扭向於己有利的位置,自此發光發熱,榮華共享。沒想到最後殺出來的竟是一頭狼,而且是頭其實沒有看起來那麼兇的狼,反而更像是條扮狼的落水狗。本來棒打落水狗也是個不壞的主意,說不定能借勢搞出一番名堂。不過狗雖落水,主人倒還是兇悍的。難怪其中一位股東,身為城中富豪名流,也不怕人家笑話,公開說出自己不敢得罪主子的內情。於是大班便又要為了政治的理由「封咪」了。難得一個人能夠經歷幾回「封咪」,甚至付出過被人斬到血肉模糊的代價,大班可學到了什麼教訓?更重要的是我們每一個人又學到了什麼教訓?

這個教訓就是不管你有多出名,也不管你有多大的影響力,在號稱言論自由的這塊土地上,說叫你閉嘴就能叫你閉嘴。小自炒掉一個專欄作家,甚至炒掉一個紅透半邊天的主持,一直到關掉一整個平台,方法總是層出不窮。所以看熱鬧的行家們,千萬別以為這是小事,更不要把它當笑話。因為這就是我們每一個人腳下的土地,既似沼澤,又似熔岩暗湧的薄弱地殼。政治何等現實而殘酷,沒人知道下一個是誰。

Malcolm Gladwell 到 UPenn 踩場 _ 姚崢嶸 _ 主場新聞

姚崢嶸
前身是《信報》孔少林之一,起初寫時事評論,後來「被轉型」寫足球。普通人一個,三個孩子之父,既非專業作家,更非運動員。寫體育文章的信念和膽量,來自「食神」的「老竇老母、阿哥細佬、條仔條女,只要用心,人人都可以係食神」,和孔少林的「我們都是原復生,你也可以孔少林」。

2013-2-25 17:30:00

圖:Malcolm Gladwell官網

賓夕凡尼亞大學 (UPenn) 今年舉辦了 "Year of Proof" 活動,暢銷作家 Malcolm Gladwell 應邀演講,主題正是 "Proof":世事複雜,怎樣才算有足夠證據,證明某理論成立?表面上這是個科學和哲學問題,但演講內容原來是個控訴:「未有足夠證據」常被公司或政府利用作推搪和拖延、不採取行動的藉口,最後更踩到 UPenn頭上。

Gladwell 舉的第一個例子,是一百年前的煤礦工業,當年安全意識低,工人沒有保護裝備,每日吸入大量煤塵,究竟有無害,人言人殊,甚至有人認為吸煤塵可以防肺癆。結果有一位保險公司精算員,自己明查暗訪收集資料,指出不少工人患上致命肺病。但煤礦公司仍堅持證據不足,未有定論,拒絕負責;到煤礦業承認這問題,已是50年後!

話風一轉,Gladwell 講到美式足球的安全問題。近年不少球員發現患上腦病 Chronic Traumatic Encephalopathy (CTE),出現腦功能退化和嚴重抑鬱等問題,幾個退休球星更厭世自殺。研究人員相信CTE來自美式足球員經常頭部受撞擊引致,但無論是職業聯賽和學界,比賽仍在繼續,完全漠視這安全問題。

此時,演講的炸彈終於出現,Gladwell 的語調也激昂起來:三年前,UPenn 的美式足球隊隊長自殺身亡,驗屍報告證實他患有 CTE。校方只循例發聲明表示哀悼,但指他的死因「未有定論」,也並沒有因此停止所有比賽,沒有盡責任保護學生!

全場鴉雀無聲。

不得不佩服他有如此「剃眼眉」膽量,我想,中國人就未必做得出。

UPenn的主持人也非常有風度,演講完結後,以一句風趣說話打完場:
The best definition of an intellectual I have heard is: someone who bites the hand who feeds him.
演講全程錄影:


星期一, 9月 22, 2014

爭取真普選成功在望 _ 徐少驊 _ 主場新聞

2013年4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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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327日,香港的歷史必定會記下這一天,因為香港民主運動史上最重要的「佔領中環」運動的幕幔正式拉開了。

有人不相信香港人能成功爭取真普選,但我相信!我支持「佔領中環」運動,不是因為這是「義之所在」,而是因為我相信這運動能為香港帶來民主政制,是因為它work

我早前在一篇時評文章這樣寫:「大部份政治分析家都會告訴你一個所謂的『政治現實』,極權統治是牢不可破的,但只有你相信了他們的話之後,這種斷言才會成真。歷史清楚地告訴我們,只要人民起來以行動反抗,沒有任何一個政權能夠不倒下,就連苟延殘喘的機會也沒有。」

參與「佔領中環」的人必須有上述的信念和信心。若你問我「佔領中環」之後又如何?我會答你:「佔領中環之後就有普選!」

有人會說:「看喬曉陽殺氣騰騰的,說港人若不就範,就連政改諮詢也收回不做,我們怎能跟中央鬥啊?!」

在談判桌上,重要的是如何看透對方的弱點(恐懼)並據此訂立進退有度的談判策略,使對手自亂並屈服於己,這是致勝之道。過去,中共正正是看準了香港人恐懼「亂局」的心態,並以「策反」陰計令泛民失去團結並互相攻訐,最後兵敗如山倒。「佔領中環」卻是正中了中共的要害,當香港人不怕亂,「恐懼」就轉過去中共的一邊。正所謂「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同理,民不畏亂,奈何以亂懼之。真正怕亂的,其實是中共,這解釋了喬曉陽的強悍表態,因為中共害怕了!「強悍」外表實在是出於內心之虛怯。

目前,爭取最大多數香港人的支持是策略的重點,是以「佔中」在確立原則或說信念之後,需要一段時間的醞釀、內部商議、建立行動共識,並以非暴力感召最大多數港人參與是非常合宜的策略。在此呼籲民主路上的朋友,別在細節上互相消磨抵銷,要在大原則大方向上團結一致。

同時,我們必須向香港人尤其是商界耐心解釋,沒有普選的香港是不可能穩定下來的,沒有民主政制,香港的法治是保不了的,沒有了法治,香港人的自由亦會像流沙般逐漸失去,這樣的香港就算能讓他們繼續賺得到錢,卻再沒有了安全感,而他們的自由、財產、人身安全,也不獲保證了。

這個時候,香港人若能團結,爭取真普選就成功在望了!

歷史教訓 _ 梁文道 _ 主場新聞

梁文道

讀書人,媒體人,鳳凰衛視評論員,馬來西亞、中國大陸及香港等地多份報刊專欄作者。

2012-9-14 15:12:06

讀史叫人心痛。許多災難原來可以避免,但當事人的錯誤決策,往往把事情帶到不可回頭的終局。例如納粹德國的興起,這絕對是人類史上的浩劫,後人當然要分析其來龍去脈,甚至追問責任。其中一種相當流行的說法,是把罪責放在當時德國兩大左翼政黨身上;假如它們能夠合作,並且一開始就把納粹當成最大對手的話,後果也許就不會如此不堪了。

就連終身留在英國共產黨的史學大師霍布斯邦(Eric Hobsbawm),也都在他那部精彩的回憶錄裏慨嘆,那時候德國共產黨忙着搞路線鬥爭,堅持要先鬥垮同為左翼但是取向比較溫和的社會民主黨,好爭取「真正」的民主與真正的共產社會。到了最後,又輪到社會民主黨不願支持共產黨發起的大罷工。結果兩敗俱傷,給了極右納粹坐大的空間。然而,這似乎又是一切「進步」力量的共同特徵,總是要在和最大的對手決戰之前,先行清理自家門戶,分辨誰才是真正「進步」的代表。幾乎每一次,贏家都是坐山觀虎鬥的敵方。

立法會選舉結束,大家都說泛民主派「配票」失敗。其實這只是好聽的說法而已,或者它真正的意思是泛民內鬥激烈,平日把選票浪費給了組織遠為嚴密的對家。例如人民力量的黃洋達(當然,我們現在才知道原來他不是人民力量的成員),硬碰社民連的陶君行,於是謝偉俊便收到一份天降大禮了。

然而,既然稱得上是「泛民主派」,他們又怎麼可能配票成功呢?既然民主,又怎能乖乖服從一個大佬的指揮調度?又怎能不允許各家爭鳴,不容讓各種路綫的存在甚至競逐。所以,你讓泛民主派在這樣的選舉制度底下再選一百次,結果恐怕也不會差得太遠。因為配票根本違反了他們的本性。

同樣地,起當年德共與社民黨人於地下,叫他們重演歷史,演出來的戲或者也不會太不一樣。我看當時德共領袖的演說,站穩原則,句句在理。他怎麼可能犧牲道德上的原理,去策略性地和他們心目中的「假左派」合作呢?

何時堅定?何時妥協?這是歷史給不了的教訓。

原文刊於《蘋果日報

你們在害怕甚麼? _ 盧斯達@無待堂 _ 主場新聞

盧斯達@無待堂

對我來說,寫作從來不是一個風雅、情深和令人開懷的活動。

2013-6-2 14:25:19


你們在害怕甚麽?當年的熱血青年,今天垂垂老矣;世界變了,你們卻不變。你們以為這是堅持理想主義,但我們早已看穿這不過是冠冕堂皇的尸位素餐。這個地方的前途,你們一害再害,到了今日這個田地,你們都要阻止香港人回到現實、要犧牲下一代的生路,只為了神像和自己的權位。
多年前你們和中共裡應外合支持「民主回歸」,無視香港人被排除於談判之外;你們爭取「回歸」的態度,甚至比當年的土共更加熱烈。你們不惜綑綁整個香港,與虎謀皮,想在中共極權政府的手下謀得民主自由法治不變。到中共一步一步露出魔爪,你們只會高呼「今日是民主最黑暗的一天」,然後心安理得「繼續爭取」。
在民生議案上,你們和你們口諸筆伐的土共不惶多讓。增加強積金保費、支持領匯上市、反對拉布、反對派錢‥‥‥近來,你們對「限奶令」恨之入骨,想除之而後快;在中國對香港的殖民戰爭中,你們總是站在大陸人的那邊,斥責香港人歧視、有優越感、不為大陸犧牲……香港人要甚麽?不要說你們那個高唱入雲的、未來式的「民主中國」。香港人只想自己生活的地方不是一個供大陸人買物的大商場、他們只是想福利制度清清楚楚、他們只是想在大陸政府、大陸遊客面前爭回早已淪喪的尊嚴!為甚麽你們總要強迫香港人做水魚?
當土共都支持要保留「限奶令」的時候,你們竟然諸多理由想去除它,簡直令人咋舌﹗本地人的感受和利益,你們有沒有重視過?你們除了用輿論打手攻擊那些維護自身利益的港人,就是在議會中出賣低下層。也許高薪厚祿的你們,以為香港很太平、很富裕、很有將來,可以被你們綑綁來做中國慈善。要做慈善,請你們自己過關去做,香港的公共政策,就必然要照顧好公民。也許你們已經奮鬥完了,現在不過是等退休。以前是如何,今後也如何。
在你們眼中,你們從來高高在上,是整個中國的希望。香港那少少七百萬人,你們怎看得上眼?香港最重要的政治問題,是六四,還強迫七百萬人要愛國愛民。被批評了,你們就開動勢力龐大的輿論機器,說批評者是別有用心的五毛黨、收了錢、是中共的人。你們在人前一臉道貌岸然,卻在背後要求丁子霖幫你們反擊異見。原來這就是我們一直上錯的賊船。
你們在害怕甚麽?既然你們理直氣壯,為甚麽被丁子霖狠批之反就表示不喊口號?你們問問街上的人要甚麽,他們不是要一群每年一度哭喪的祭司。他們是要方向、要生計、要發展。民主自由,你們是爭不了的,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香港人也不願付出相當代價去冒險。但你們為甚麽連民生小事都要妨礙?很多香港人就是不愛國,你們為甚麽不肯尊重?為甚麼你們就是要迫年輕一代愛國?你們在害怕甚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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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根本不用害怕甚麼,因為你們已經贏了,輸的只是香港,是這一代,是未生的一代。香港人是感情豐富的,也慣了沈溺在審美和激情。你們在害怕甚麽?是六四那一晚維園不夠多人,不能補充政治能量?香港人在害怕甚麽?是不是拜神太久,連這個神露出鬼相,都捨不得覺醒?
支聯會有甚麽問題,看丁子霖事件就知道。它們的大仁大義有多真切,你倒想想。所以當香港人覺醒到香港政治被一個中國政治組織所綑綁時,連死難者家屬不肯為「愛國」背書,就要受到痛鬧,我覺得自己受到有關方面放狗抹黑,也不算甚麽。我們要杯葛支聯會晚會,在鐘樓另辦集會,他們就會抹黑你們是杯葛六四、叫人忘記六四。為了保護支聯會和自己的政治利益,他們已經去到全不講理,連裝模作樣都懶得,而是要一心抹黑、往死裡打,能騙一個,是一個。
愛國主義,是經不起辯論的,但他們又要香港人繼續愛國,只好用低水平泛道德手法,詆毀反對支聯會的聲音,抹黑他們是五毛,將沒說過的話塞進異見者的口。用低級的情緒引導,令香港人對中共不滿之情移情於支聯會的敵人;以個別人士的完全切割論、六四無關論等同所有質疑支聯會的人,以向本土派潑污水以及團結自身。
他們在政壇混了那麽久,當然明白六四已經被棒成了支聯會偉大光榮正確的工具,誰人異議,就拿六四去壓,遇神殺神,十分方便,使得他們安坐在神殿上許多年。香港人又是單純的。去支聯會活動、捐錢、喊口號,已經成了習慣。口號叫慣了,人面見慣了,就無須深究細節有沒有問題;心裡覺得有點問題,但胡胡混混反正廿四年了,也不妨繼續下去。好像看TVB,是唯一的選擇,邊罵邊看,因為選擇令人恐懼,挖到深層,就離群了,會被人質疑你的良心。反正有沒有良心,是很廉價,同意支聯會就是有良心,不同意就是中共的人。政界的人,廿年都是如此,不滿意,也含淚投票照選可也;支聯會不堪至斯,只准心裡質疑,不能公然杯葛、另起爐灶,否則就對你輿論抹黑。不如乾脆說,港人必須愛國;悼念六四只可由支聯會獨家包辦。
香港人要甚麽?他們不願面對支聯會、不願面對自己、不願從慣性跳出來,因為他們太習慣。去一次由支聯會代理一切的晚會,拍照、打卡,告訴別人和告訴自己,我是支持民主的。為的是慣性,所以根本不願分清支聯會和六四事件、不願拆除支聯會利用死難者營造的光環,不願明白支聯會的「愛國」會害死香港!
香港的一切正在被清洗,你們是知道的,但你們仍然安於被支聯會代表,你們仍然只想喝一碗心靈雞湯。香港人要甚麽呢?他們要的原來是滅亡,否則他們怎會如此馴服、滿足、不反省?
時間雖然站在不愛國者的一邊,但香港的時間已經被真假愛國者淘得八八九九。香港政治始終只能圍繞著晚會人數爭議、不可即的「民主中國」、愛國不愛黨、「甚麼才是愛國」之類‥‥‥他們酒酣耳熱、吟詩作對,香港則坐待同化和滅亡。是否杯葛支聯會,是否拋棄這頭金牛,你們有選擇。你要輸還是要贏、要夢死醉生還是清醒做人、要愛國至死還是人道哀悼——你明明有能力選的。你在害怕甚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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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 9月 21, 2014

練乙錚論中共沙文主義 _ 主場報道 _ 主場新聞

主場報道

2013-7-18 14:38:55

正在日本秋田國際教養大學任教的練乙錚,今日在信報專欄撰文,回顧他今年3、4月到訪俄國海參崴遠東國立大學學術交流之旅。練乙錚說,此行與當地師生提到,凡是訴諸領土主權衝動的民族主義,多是缺乏完整的歷史理性,刻意割裂、掩蓋歷史真相,中共便是一例。

練乙錚說,中共不斷以釣魚台煽動民族情緒,但到中共在1949年掌權後,拱手讓出的國土,是釣魚台的千萬倍計,如1991年簽訂的《中蘇國界東段協定》,「慷慨讓渡予人(俄國)的一百六十萬平方公里土地,是釣魚台那(還未收得回來的)七平方公里的二十三萬倍。」

中國歷代霸權主義

他形容,「中共在這些民族主義關鍵點上恰恰成為民族罪人,絕不為過。」中國是十九世紀西方殖民主義的受害者;但國人多記得自己挨打,不記得中國經常併吞周邊土地,歷代都是如假包換高舉霸權主義,欺負、併吞周邊少數民族的超級大國,「她(中國)在十九世紀淪為西方殖民主義的受害者,不過是其帝國運程走到盡頭、其統治階級自身衰敗透了的境況下發生的。」

鑒古知今,練指中共賴以維繫政權的「民族主義」,到處充斥着民族沙文主義,欠缺道義感召力,自然解釋了面對佔領中環等正義之力,中共只能以諉諸「外國勢力」打壓之。

相關文章:

練乙錚推介另一文章,2005年,中俄邊全線劃定,當時的一篇《環球》文章大肆批評大陸內部反對聲音,替官方、替當時的最高領導人江澤民辯護,論調卻完全和年來中共積極推銷的那一套民族主義相左(文章連結:http://news.xinhuanet.com/globe/2005-10/18/content_3637364.htm)。

星期六, 9月 20, 2014

不平凡的平凡人 _ 方博 _ 主場新聞

2012年6月8日

(原文連結)


英國歷史學家 Eric Hobsbawm,十多年前有本著作《 Uncommon People》,書名並非用來形容權貴和精英,而是指那些勇於反抗壓迫的 Common People,他們可以是鞋匠、酒保、窮學生、車間工人又或是失去土地的農民,在 Hobsbawm的長遠史觀中,這些平凡人的持續行動,才是改寫歷史的力量。

大是大非擔當要角


「沒有幾人知道這些平凡人的名字……但他們是歷史的主角,他們的行動和思想,能夠帶來轉變,而且確實改變了文化和歷史。」為了還原歷史全貌, Hobsbawm喜歡書寫平凡階層如鞋匠,為何會在法國大革命等歷史事件中,擔當重要角色。
這些平凡人的不平凡故事,需要被不斷述說、不斷流傳。有一位平凡人,他反抗強權的故事,特別需要我們反覆重述。
李旺陽,1950生,根據維基百科,原是湖南邵陽市玻璃廠工人,在1989年六四事件中,組建「邵陽市工人自治聯合會」並擔任主席,多次發動工人遊行示威,聲援民運。北京六四鎮壓後,他在長沙開追悼會抗議,6月9日被捕,遭控以反革命宣傳煽動罪,原被判十年監禁,但他在法院上訴時自辯:「遊行示威、言論自由是憲法賦予人民的權利,我既沒有罪,也沒有錯。」最後被加刑至13年。
服刑期間,李旺陽受酷刑對待,疾病也得不到治療,絕食抗議但遭獄方撬掉左側牙齒強迫進食。在獄中患上嚴重心臟病、甲狀腺亢進、頸椎及腰椎病,左眼失明,雙耳接近失聰,活動能力大減,因病重而減刑兩年,在2000年出獄。
李旺陽出獄後,身體不能自理,由家人照顧。他加入中國民主黨,居住地受到嚴密監控。異見人士張京生打算探望他,在途中被捕;湖南當局警告所有民運人士,誰探望李旺陽就抓捕誰。邵陽市以找不到李旺陽檔案為由,曾拒發退休養老金。

犧牲性命誓要民主


由於多年的虐待,李旺陽的身高由1.82米萎縮至1.73米。他認為中國政府用酷刑對待他,令他身體殘障,理應賠償損失,故聯合其他湖南民運人士絕食抗議。他的妹妹李旺玲接受外國媒體訪問,被湖南當局判以三年勞改。

2001年5月6日,他於醫院內再次被捕,被控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判處10年徒刑。
2011年5月5日,李旺陽刑滿出獄,兩次入獄合共達22年,是因六四事件被囚時間最長的良心犯之一。他病情惡化,出獄時雙耳已經完全失聰,只能抬回家中,其後轉往醫院接受治療。海內外民運人士捐款給他醫病,但銀行戶口被封。
2012年6月2日,香港有線電視播出李旺陽擺脫監視、接受記者林建誠訪問的片段。李旺陽由於失明失聰,只能靠手掌心寫字才明白。他透露在獄中被虐情況:「那種土銬子比手腕還小,銬不進去,用鉗子來使勁夾,等於是用鉗子在夾骨頭,他使勁的一鉗,我頭就發昏,眼睛就不看見了。」
儘管身體衰敗,李旺陽在訪問中依然流露昂揚鬥志:「為了國家早日進入民主社會,為了中國早日實現多黨制,我就是砍頭,我也不回頭。」他又表示,希望天安門母親運動的丁子霖堅持下去,六四事件必須平反。
6月6日,行動不便、雙目失明的李旺陽,被發現在醫院內死亡,公安宣稱是吊頸自殺。李的家人到達醫院時,發現李旺陽屍體仍然掛在窗邊,沒有被解下搶救,雙腳也沒有離地。外界普遍認為李是「被自殺」,林建誠斥為「暗殺」。
6月10日下午3時30分,香港人在中環遮打花園集合,遊行至西環中聯辦抗議,要求中國政府交代李旺陽死亡真相。遊行人數,未知。

方博 

愛黨盲毛 _ 主場新聞 House News

添馬男

八十年代畢業於港大,八九年六四時身陷北京前門人潮,從此對政治興趣不能自拔,在傳媒及政圈浮沉多年。獲損友邀請在蘋果撰寫專欄《中門大開》,決心闖入總部,用一本iPad,一枝筆及一張摺凳,揭露政治圈內「膠人膠事」,寸嘴得嚟又有根有據,開本地政治評論新風格。

2012-9-6 7:04:31

黨國教育,諱莫如深,港人膚淺,多學無益。

殖民地年代初中中史只教到晩清,近現代欠奉,何解,現代史有太多水份、有害毒物滲雑其中,會令人不知不覺間受蒙蔽。學生不察,變了盲毛老左,港人父母最怕。我細個時鄰居係左派家庭,為了與殖民地政府鬥爭,唔裝水錶,仔女讀勞校,白恤衫,藍扯褲,孭綠色帆布袋做書包,最後冇參加會考,中學畢業後去國貨公司做售貨員。我讀教會學校,打領呔,灰絨短褲,長襪黑鞋。十歲左右已明白大家分別,成條冷巷細路都視這家人為怪人。舊區在七十年代掛青天白日旗慶祝雙十國慶,只有他一家人掛五星旗慶祝十一。

香港人慣用「愛國」、「親中」去稱呼呢班人,其實應稱為親共才正確。因為愛國親中,不等如親共,反共亦非不愛國。為何七十年代親共被人視為盲毛,大家唔好忘記香港人口構成之中,有不少家庭乃受共黨迫害,又或者在大飢荒時拼命求存偷渡來港。當大家發現身邊竟然有人真心相信文革謊言,心裡自然會好奇怪。

電影「老港正傳」,講出了左派家庭的痛苦,做唔到警察,冇會考自然難搵工,在左派系統中工作,慢慢比時代淘汰。香港人早就睇穿盲目親共的後果,因為愚昧影響了你人生重要抉擇,左派在國貨公司當售貨員,人數不小,但只有一個陳婉嫻能出頭,眼見昔日鄰居參加會考,升預科,再入港大,乘住八十年代香港高速發展,出來工作不到十年已晉身中產,你話左派家庭出身做國貨公司那位青年人個心有幾難受。

親共愛黨之路難行,並非因為殖民地排斥,而是難融入主流社會,六七十年代左派自成系統,有自己學校、報紙、電影、戲院、足球隊、工作單位,自給自足,但八十年代左派系統被中產主流淘汰,香港人形成本土身份認同,點會仲去珠江戲院睇戲,行日資八百伴至係潮,點會仲行國貨公司,足球隊梗係捧有荷蘭外援精工,點會捧左派球會愉園。

香港人早就領教過盲目親共愛黨對個人發展所造成嘅後果,你話而家學校只係教國旗,學唱國歌,但一講五星國旗,點會唔教中國共產黨核心思想,如工農小資及民族資產等階級分析,再扯落去就係建國後不斷階級鬥爭,你話點教?一講國歌,就必然講抗日,再扯落去就係共產黨抗日有何貢獻,如何評價國民黨抗日貢獻,及國民黨抗日毛澤東則全力「擴紅」抽後腳行為。現代黨史謊話連篇,反右為何至今未全部平反?大躍進死幾多人?文革死幾多人?不如由愛黨親共的林鄭作答。

刊於蘋果日報,金融中心版:http://hk.apple.nextmedia.com/apple/index/15523461

這是兩害取其輕的問題 _ 周顯 _ 主場新聞

周顯

一條貪威識食,練精學懶,先使来來錢的癈柴,從小學讀到大學都未曾畢業過,從第一份工作以來沒做過正經事。他每天起床後做的就是花錢和研究如何花錢,可惜他的賺錢能力有限,因此他的最大煩惱是無錢可花。他最佩服的人是自己,最愛的動物是女人,最喜歡做的事是食和色,最討厭是工作。

2013-6-3 11:19:23

(文章原題為〈這不是誰好誰壞的問題,這是兩害取其輕的問題〉)

香港科技大經濟學系系主任雷鼎鳴博士指出,一些「本土派」人士提倡排斥內地,但這將會對香港造成致命性的影響,最終將會導致切斷與內地聯繫,香港的經濟會崩潰,外匯儲備及市民本身儲很快就會用完,而樓價也會暴跌九成。

以上的說法究竟有幾成屬實,又有幾成誇張,我們不可妄下評論,但是,肯定的說一句,就是假如香港和內地的經濟一刀切地斬斷,香港的經濟將會蒙受極大的損失,這則是毫無疑問的事。

但是,話說回來,就算是本土派的人士,贊成一刀切地排斥內地經濟的人,也只是極少數的極端分子而已,理性的人很少會完全反對內地經濟,但說是完全接納、完全歡迎呢,則又並不是。一般而言,本土派的人們對於中流經濟的交流,一共有兩個大方向﹕

第一個方向,是經濟是互利的,內地的經濟有貢獻,但是,香港也對內地的經濟有貢獻,所以,這兩者的地位應該是對等的。

從道德上和道理上看來,這一點是事實。可是,如果從實際的角度去看,內地佔香港的貿易份額,佔了50.3%,即是一半以上,是香港的最大貿易伙伴。反過來說,香港雖然是內地僅次於美國的第二大貿易大伙伴,但是卻只佔了內地貿易總額的8.8%而已。

這就一個大、一個小的說法。正是因為內地大而香港小,內地失去了香港,是有損失,香港失去了內地,損失很大,這是一個無法避免的事實。這好比一個老闆和一個好員工,失掉了員工,固然是老闆的大損失,但老闆的損失最多是少賺了而已,但是如果員工失去了老闆,後果是立刻失去了飯碗,當然是嚴重得多了。

這些本土派認為,香港可以不依靠內地,轉而去求諸其他國家,與其他國家多作貿易。這又犯上了兩個思想性的錯誤﹕

1.我們根本沒有放過與其他國家做生意的機會,過去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放棄在外國尋找商機。只是那邊的增長有限,美國、歐洲、日本的經濟都不好,印度相對來說,規模還是太小了,巴西太遠,所以我們縱是努力,也努力不出甚麼樣來。除了依賴內地,還有甚麼方法呢?

2. 可能本土派認為同內地人做生意,臉色太過難看,令人受不了。但是,同其他國家的人做生意,關係疏了一層,可能會更加難受。日本、韓國和美國大做生意,可是,美國在日本和韓國都有駐軍,這些駐軍胡作非為,單單算在沖繩島計,這些美軍享有治外法權,犯法不受當地法院所管制,數十年來,強姦案件過千宗,這就是日韓享受美國保護所付出的代價。說到同日本人做生意,日本人根本不信任外人,又是難如登天的事。或許我們應該這樣說﹕和內地人做生意,也許的確是難受,但如果我們要同其他國家的人,做上相同數額的生意,一定更難受十倍百倍!

第二個方向,是這些本土派只是排斥某些同香港利益有衝突的生意往來,卻並不完全一刀切地排斥,例如說,奶粉事件,港人港地問題,以及責罵自由行搶高了租金和物價,諸如此類。

就這方面,我們同意一半,反對一半。香港的資源,如果是匱乏的,應該以港人為優先,這是大原則,比諸自由經濟更重要,這是我們同意的。但是,以上的問題,本土派提出的詰問,是正確的,但是,他們提出的「解決方法」,不啻是因噎廢食,我們卻是反對的。

以奶粉為例子,經過了大家的多番挖掘問題,發現搶購和短缺的只是某幾隻熱門的牌子,而所有的奶粉牌子的營養成份都差不多,所以根本不存在短缺的問題。

又以水貨客為例子,全世界的所有地方都有一部份的經濟來自地下經濟,包括美國、日本、歐洲等等先進國家在內。沒有一個國家膽敢完全地打擊地下經濟,因為這會對經濟造成嚴重的打擊,如果香港這樣做,將會是今日世上的第一個,在以前,也許是有的,就是早期斯大林治下的蘇聯(後期就連斯大林也都改變了),毛澤東治下的中國,只有極度獨裁的國家,才會全面地打擊地下經濟。如果上水全面地打擊水貨客,將會導致上水一帶的經濟受到嚴重的打擊,這又是「食砒霜毒老鼠」了。

至於內地人搶高香港的樓價和租金的問題,我們早已說過,這是政府的預見力不足、規劃不足所致。正如我們一直所言,上水站的「淪陷」,源於「自由行」在2003年簽定之時,沒有一併規劃搬遷上水站,把它變成大型購物中心,以容納大量的旅客。換言之,今日內地旅客所造成的困局,是香港本身的規劃不足的問題,這事件的本身,則是有利的。

總括而言,雷鼎鳴的說法是對的﹕重視香港的文化、價值、優秀制度,都是好的。尊重不同人士的意識形態和想法,也是好的,但必須顧及其經濟後果,因為,香港與內地經濟已經是融合了,大家同坐一條船,雙方都不能獨自離船。

或者,我們也有另外一個說法,一個不那麼動聽,但卻是更為現實的說法﹕今日香港和內地的經濟融合狀況,的確是不大好,的確是有很多的問題,的確為香港人帶來了不少麻煩,問題在於,如果因為這些不好的東西,而切斷香港和中國的聯繫,結果不會更好,反而會更壞得多。換言之,這不是那個更好的問題,而是兩害取其輕的問題。這正如本土派提出的問題,是對的,但是,他們提出的解決方法,卻是錯得不能再錯!

原刊《新報

星期五, 9月 19, 2014

政治後動物感傷 _ 無待堂 _ 主場新聞

盧斯達@無待堂

對我來說,寫作從來不是一個風雅、情深和令人開懷的活動。

2012-9-27 14:30:32


十五六歲的時候,讀過許多村上春樹的小說。現在回想,當時遺漏了許多細節。例如《挪威的森林》,除了看見戰後日本大學生壓抑的青春和死亡,還有那些此起彼落的社會運動。安保鬥爭、學生運動、越戰,時代的暴風,都若隱若現在敘述的背後。

可是宏觀的政治時代、或是微觀的每一場衝突,都有落幕的時候。最終大家都有一刻要從街頭回到『宿命性的日常生活』、被那種令人窒息的日常秩序重新佔領。就像《天與地》的rock fest結束了,大家的生活還是要繼續;反國教集會不是那天結束,也總有一天要結束。

從象徵性的反抗,回到實際世界的馴服,那種落差成了一種本能一般無可避免的精神創傷。就像法官在社運人士被控非法集結的判詞中說道:
「事發於假日晚上的中環商業區,並非繁忙時段,對社會影響不大,加上示威並非無中生有,只是超過原先申請的時間及地點。示威群眾最多時只有數百人,沒有發生暴力事件,示威者只是叫喊,梁國雄亦呼籲示威人士要和平及有尊嚴地表達意見。」
不夠革命,成為了他們輕判的理由。從他人之口說出,那麼現實而無奈。

我們做很多事,想得很革命,但實際上卻很不革命,很無型,逃不出那個無形的制度。一切像是只為了向自己交代,讓自己感覺好點。有時我們像一隻受傷的豬,會舔自己的傷口。我們可以選擇一種短暫而壯烈的革命行動,然後被這個系統迅速毀滅;或是在這個沒有革命的年代活下來,然後漸漸被日常生活所吞噬。哪一種比較好?

我們還可以做甚麼?我們經歷一次一次壯麗的衝突,也是一次一次目睹那個充滿理想的自己的死亡。像一朵若生若死的櫻花。遲死早死,也是要死。我們的情緒和行動終會落幕。像一個孤兒一樣被拋回殘酷、醜陋、令人不忍卒賭的日常世界。在每日的營役之中,我們又要被迫變回那個貪戀安逸的豬八戒,而不是上天下海感覺良好的齊天大聖。

從政治衝突回到日常生活,就像宣泄了性慾,幻象和光榮消失了,我們又變回床輔上無關痛癢的nobody。淚已乾,周遭一切又如常。這種千迴百轉的哀愁,並不困擾大眾。

香港的主流民眾仍然是分不清民建聯和工聯會、人民力量和社民連、胡錦濤和溫家寶誰人才是國家主席的。人生憂患識字始。知得少,也未嘗不是好事。知得少,就看不見世界的醜惡、看不見自己的渺小和無能,更看不見自己貪安求穩的懦弱一面。這裡有酒、有飯、有男有女,你可以隨便哭隨便笑,但再沒有轟烈的改變。縱然身勢粗安、即使明白了一切身世,意難平就是難平。



傳播理論101_議題設定之術 _ 主場新聞 House News

區家麟

曾經夢想浪遊世界,竟然實現了一大半。行過萬里路,又發覺,不如讀萬卷書;很多話要說,請讓我慢慢說。

2012-9-6 15:39:15

(原文連結)

傳播學一個老掉牙的理論:議題設定 (agenda setting),起源於大眾傳播媒介上世紀中葉興盛後的一個迷思:大眾傳媒的影響力似乎很大,但很多研究又發現,傳媒要影響一個人的看法或行為,並不如預想中直接。
 
於是就出現了議題設定(agenda setting)理論中,這句每位新聞系學生都在考試時記得三天的名句: ‘The Press may not be successful much of the time in telling people what to think, but it is stunning successful in telling its readers what to think about (Cohen, 1963).’ 意思是,傳媒最大影響力,不在改變別人想法,在告訴你應該想些什麼。正是:不易改變你的態度,但可以設定看來「重要」的議題,誘導你的思考範圍。

梁振英這位語言偽術專才,當然深明此道。

前文曾指出:梁振英謂「我們應該以事論事、實事求是,如果認為指引有問題的話,指引哪一個部分有問題?」會誘導不知情的市民,以為反對者皆不講道理,是裝聾扮盲、刻意以不當預設誤導大眾。(《梁振英的進階語言偽術》)

梁振英真的頗喜歡叫人去讀讀《德育及國民教育科指引》。

6/9梁振英又呼籲一次:「我呼籲關心德育及國民教育科的朋友,包括反對的朋友,如果他們有少許時間,希望他們能自己看看這個指引的原文,我相信看過這個指引的朋友,都會同意政府並非、不想亦不會透過這個科目做任何洗腦。」

近日發現,梁振英講完上述的話,真的有些朋友認真翻看《指引》去找問題,有些人說「睇落無乜野wor」。

又中伏了。

政府常表示,《指引》經過諮詢,無問題。正是「議題設定」之伎,一認真你就輸。

整個德育及國民教育科,《指引》只是一部分,可能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教育局的「指引」,如以往的教學語言指引,學校有幾認真面對?《指引》是死的,大家都陽奉陰違,只是有嚴重糾紛或爭議時,才有機會拿《指引》來「對質」,平日教學,誰會看著《指引》?更何況這一科暫時沒有考試。

正如我們研究文化大革命,不會拿著《毛語錄》就能看得穿問題。教育是一個漫長過程,《指引》只是大綱,令人憂心的問題可以出現在以下任何一個環節:

1. 《指引》本身
2. 教師的教學:他們是否有充足的準備時間與教學資源?
3. 學校及校長的態度:教師是否有足夠自主性?
4. 教材的設計:誰主教材?誰得到錢設計教材?
5. 教育局的評核:評核的方式會否令學生從小學會講大話?對學校施加壓力?
6. 學校以外的「其他學習經歷」,如交流團、遊學團,誰有能力有網絡去搞?學校老師有多大自主?

我們常聽到,不會「洗腦」,因為香港是一個開放社會,有多元聲音。問題是,為何要餵學生吃毒藥,然後又餵他吃解藥?玩死大家?

又有人反駁,那不會是「毒藥」,因為我們相信老師。

好的,我們相信老師,但未必能相信校長;(看看呂明才小學那位校長。)
好的,我們相信校長,但未必能相信學校能頂住政府壓力;
好的,我們相信學校能頂住壓力,但未必能相信教職員有時間有能力做好教材;
到我們相信教職員有時間有能力做教材,又發現,有心思有能力有耐心做教材的積極分子,早已是愛國愛黨的紅色集團的人。

故此,我們不要墮入政府的「議題設定」圈套,以為找來《指引》的字眼看兩眼就能釋疑。
魔鬼,在整個行政系統與紅色教育集團早已準備好的配套、及學校老師的弱點。

(待續,容我引眾人的文章再詳解以上六點。)

連結:潮池

一切源於信念 _ 莊陳有 _ 主場新聞

2013年5月7日

原文連結

(編者按:莊陳有一向關心公民社會發展,近年來參與推動社會企業的工作,有點領受,想與讀者分享。在《看不見,但……》出版後十多年,再與讀者分享他對人生價值,克服逆境等的經驗。本月尾,他亦會出席新書《新角度,新空間》發佈會,資料刊於文末。)
 

《新角度,新空間》這本新書的構想來自鄭柏禮,也源於好單位。
 
由黃英琦成立的好單位Good Lab,於去年八月正式運作,推動社會企業的發展,向青年創業家提供一個互動的基地。為了支持好單位,也為了分享一些正向訊息,我舉辦了一個名為「黑暗中的彩虹」,以音樂、影像、觸覺藝術配合個人分享。參加者都是知音人。
 
這是第一次見到鄭柏禮,他與太太帶著三歲的孩子。他的孩子非常主動,回應我的邀請上前觸摸一個觸覺藝術作品,回答問題。孩子留給我的印象更深。個多月後,鄭柏禮透過Brenda約我傾談,建議出書鼓勵中小企業營運者。
 
我到過不少學校鼓勵老師及同學,也到過不少社區中心,與長者、傷殘人士、家長分享經驗;我也到過政府部門、公營機構演講或提供培訓;也經常接受保險公司、地產代理商、電信公司、銀行、跨國公司的演講和培訓邀請。真的,我沒有想過我的經驗能跟中小企業人有任何關係。鄭柏禮以他二十多年的中小企訓練經驗說服我,我的經驗能啟發中小企業人的精神與鬥志,潛能與堅毅。
 
近年我也參與推動社會企業的工作。2007年就與李正儀、謝家駒、蔡海偉舉辦香港首屆社會企業民間高峰會;2008年成立低碳亞洲、參與創辦黑暗中對話;2009年開始營運EL2100教育機構。社會企業的目標在以商業或可持續發展的模式消解社會問題,滿足被受忽略的社會需要,對環境問題提出答案,對弱勢社群提供有尊嚴的、有意義的就業機會。越來越多的青年人都希望找尋到有意義而能維持生計的職業,有些甚至創辦社會企業。對於想創業的年青人,我建議他們重視價值觀。
 
創業會遇到很多的挑戰與困難,而最重要的是聚焦於自己的使命。社會企業講求價值觀、理念與使命感。要與這些來管理好一個企業,在這點上我想我是可以分享一些個人經驗。以黑暗中對話為例,在全黑的空間裡讓參與者體會視力之外的其他感官經驗,從而加深認識自己,也能體會同理心。在黑暗中,參與者由失明人士帶領,經驗不同的模擬場景,過程中的對話,使參加者能更領會人的潛能,擴闊空間,增強信念。這個社企成立三年以來已招聘了四十位失明朋友作為導賞員,有超過十五萬人參加過黑暗中對話體驗館、工作坊或暗中作樂音樂會,更能達致財政盈餘。黑暗中對話能夠匯聚不同的持份者、中小企管理人、參加訓練的企業員工、老師學生、公眾人士、甚至遊客,為香港創出一個新的亮點,都是全靠一種價值,這個價值就是以對話建立共融與尊重。
 
企業的管理人也越來越重視價值觀。
 
最近McKenzie的一份報告提出價值函數(Meaning Quotient)作為企業管理層需要重視的人力資源。企業能否懷抱清晰的價值觀,能否令員工認同這些價值觀,而為之努力實踐,影響員工的表現,也就影響企業的整體表現。
 
阿里巴巴的創辦人馬雲於2008年在北京大學光華管理學院的演講上,曾說過﹕「我研究過宗教的管理,後來發現,最有效的管理是用文化去管理,而不是用制度去管理。你用文化體系、價值觀體系告訴他,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們從十八個人發展到一萬多人,靠的就是使命感、價值觀、共同目標。」
 
我在樂施會的經驗是,如果同事真心相信他在救援、發展項目、教育、籌款,甚至行政工作,能多付出一分力,會令一些人減少一點痛苦,增加一些改善生活的機會,社會變得公義一些,他們願意付出百分之一百以上的創意及努力。但如果他們說「老闆叫到,無辦法」,即是說他們只願意付出百分之九十的力度。
 
又譬如毅行者是牽涉三千個義工、四十七個團體、三四千個參與者、上萬的支援隊及捐款者的一個大型活動,我們作為一個小小民間團體竟然能從英軍手上順利接管下來,靠的就是大家的共同信念與使命感。靠同一信念與使命感,我們將毅行者推展到十多個國家,成為香港可能是唯一的輸出海外的籌款活動,每年為扶貧工作籌募過億的捐款。
 
最後,要說明的是我不是商業奇才,沒有成功的企業管理經驗。但我對人生價值的分享是真摯而堅定的。我過去的努力,將來的投身,都是在重新演繹傳統人類認為最大的一個悲劇。
 
失明不一定是悲劇,也不等於失去一切。能夠改變這個觀念,人便能發揮潛能。相信自己生命是有價值的,也就能改變別人。不要以別人的眼光看自己,不要困在別人對自己的判斷,勇敢地探索及體現自己的信念。如果這些文字能啟發讀者在困境中仍有希望,在窮途中仍以愛待人,就是我最大的願望。
 
聖經裡有一個故事,有人帶著一個盲人問耶穌,是他的父母犯了罪,還是他犯了罪;耶穌說兩個都不是,是要體現神的愛。以忍耐、希望及愛,面對生命給你的挑戰,必能找到出路。
 
莊陳有 上

星期四, 9月 18, 2014

買起安迪華荷金寶湯 _ 主場新聞 House News

主場報道


「未來,任何人都有十五分鐘的成名機會。」

這句由普普藝術大師Andy Warhol說的名言,將會印在他的得意作品:金寶湯罐之上。下周起,一百二十萬罐新款金寶湯將會印上他的名句、肖像,以特別版的形式,在美國的超級市場出售。


最特別,是它們都採用了Andy Warhol的經典撞色。紅撞紫、黃撞白、粉紅撞墨綠等,一看便知道它們在向誰致敬。這批大眾也能買得到的藝術品,由安迪華荷基金會(Andy Warhol Foundation)協助製作。該會旨在發揚視覺藝術,並願意為金寶公司支付額外的包裝製作費。


最廢的安慰說話? _ 陳曉蕾 _ 主場新聞

2013年7月15日

原文連結

丈夫去世,兩個月後太太仍然很傷心,太太的妹妹開口罵:「好了,你頹廢夠了!」媽媽突然遇上交通意外逝世,女兒接受不到,教會朋友勸她:「你不過是死掉媽媽罷了,還有很多人比你慘的!」孩子還沒出世,已經夭折,媽媽好難過,但更難過,是聽到人們說:「再生一個吧。」

若不是從面對一個個喪親者親口聽到,真不敢相信香港人竟然會說出這樣的「安慰」說話!

護慰天使是聖公會聖匠堂長者地區中心屬下的非牟利組織,過去九年來協助超過二千個喪親家庭辦喪事,家訪及致電慰問等的情緒支援可長達數年。這些義工,從喪親家屬收集到十句最為難受,或者最廢的說話。

最多人掛在口邊的「節哀順變」,出自《禮記》,但傳統喪禮守孝可長達三年,佛道儀式也起碼要辦四十九天,每個步驟其實都包含大量對親屬的心理輔導,可是如今由醫院殮房領遺體、出殯、到火葬場,可以快到一小時內完成,由「戴孝」到「脫孝」不過幾十分鐘。

「節哀順變」這四字變得非常不合理,失去親人當然難過,怎可要求抑制哀傷?並且馬上順應變故?
耹聽比說話重要,如果真的要開口,有三類說話比較適合:第一類是說觀察到的情況。「我看到你真的很傷心,很難過。」不用加鹽加醋,切忌強行解釋。第二類是分享自己的感受:「我知道這事,也很不開心。」與哀傷的人,一同哀傷。第三類是提供實際的幫忙,包括協助喪事、日常生活安排。
喪親者住住不斷問:「為甚麼」?也許,要的不是答案,而是這一句:「我也不知道為甚麼會發生這件事,但我會在你身邊陪你。」



(「死在香港」系列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