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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 6月 15, 2023

八九民運 - 無奈惡運難以因你改

現在人們往往聚焦於六月三日深夜後發生鎮壓的事情,但其實整件事由悼念胡耀邦而觸發學潮,再擴大至全國參與民運,原先是滿懷希望、樂觀積極的。

那時北京各單位,包括人民日報、央視這些官方媒體,起碼都要到天安門溜一圈。情況就如中英談判後期,中共收回香港事在必行,於是香港各界都爭相到北京面聖打卡。[1]


以至人民日報刊登426社論之後,民眾更揚言「李鵬不下台,我們天天來」。


最高峰時廣場相信有聚集百萬之眾。以此等深入社會各界的廣泛參與程度和規模,說是外國勢力策動,絕無可能。


//Unaware of the horrors to come, the individuals depicted appear buoyant and hopeful. They hold up banners, ride bicycles and pose in the sunshine.


The protests began in April, 1989, as a demonstration by university students in Beijing to mourn the death of Hu Yaobang, the reformist Communist Party chief who had been ousted by paramount leader Deng Xiaoping. They grew into broader demands for an end to corruption as well as calls for democracy. It is thought about a million people amassed in the square at the height of the demonstrations.// [2]


胡耀邦對學術自由是比較寬容的,因此晚年就挨整,中央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之後他就退下來,鬱鬱不得志。


一路走來,不管是以「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去挑戰華國鋒,以至平反文革、反右運動的冤假錯案,讓無數幹部回復身份地位,胡都是老鄧的左右手,但一個拿捏失準就給鄧摔下來。


尤其學術界更為胡抱不平,加上當時經濟改革面臨瓶頸,再下去必須要對政治制度動大手術,解決諸如破產法、開放物價管制、完善私營市場 (包括產權保障、勞工保障、環保)等棘手問題。


於是一群「太學生」更覺得既然「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何況是咱們這些「以天下為己任」的讀書人呢!


這其實是「永劫輪迴」:畢竟公車上書、五四運動、四五天安門事件、平反冤假錯案、粉碎四人幫、反對兩個凡是,這些都曾發生,都是歷史進程。


甚至30年後香港2019年的民主運動,又何嘗不是呢?!


當原有體制局限着國家發展,社會力量就自不然改造它去順應變化,進一步釋放生產力。這可是馬克思主義呀!也是鄧小平做過的事呀!人們都將結束文革、打倒大鑊飯、包產到戶、多勞多得、開放改革歸功於鄧小平。


這些往績讓人們對當前領導層的「納諫」能力生出信心,而80年代以降的思想漸漸開放,也令學生和民眾膽子大了。


假使這班楞頭青能對鄧小平的黑歷史多所認識,也知道共產黨是怎麼整人的,怕且也不會如此浪漫激情吧?


反對「兩個凡是」、「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確是鄧小平、葉劍英、萬里、胡耀邦、趙紫陽那一脫人的功績,但其中不乏時勢做英雄呀。鄧原意是保留人民公社,其比華國鋒不算先進太多。但當時地方上擺脫文革束縛,釋放生產力的勢頭已勢不可擋,鄧只是有政治觸角和智慧去從善如流而已。


其實學生也不是不知分寸的。

他們一直堅持非暴力原則,以道德感召向政權施壓。當廣場上發現一箱不明來歷的槍枝,劉曉波即時將之砸毀。


他們可沒想到動搖共產黨統治,又或即時實現民主普選。廣場上有人提議向毛澤東畫像潑墨,學生都否決了,之後他們自行潑墨,反給學生協助逮捕![3]


無奈你越是一心一意為國家好,高舉大義名分,越易招致忌憚。大義名分是專政者獨享的嘛。


中國實未脫古老王朝色彩,是否「有反意」是由聖上定奪的。專制獨裁的不可測在於,歷史走向往往就取決於統治者一念之間。


當獨裁者決定以武力解決,就完全放棄在道德上和支持民運一方較量,迎來一個前所未有道德敗壞的時代。



1. 英國放棄香港後,各界爭相訪京

https://curioushunter.blogspot.com/2023/06/blog-post_3.html


2. Never-before-seen photos of Tiananmen Square in the lead-up to the massacre

Shelley Zhang discovered the images contained within a black film canister in an old shoebox belonging to her parents - The Independent 07 June 2014

https://www.independent.co.uk/news/world/asia/neverbeforeseen-photos-of-tiananmen-square-in-the-leadup-to-the-massacre-9505385.html


//She subsequently took the two rolls of images to be printed: one captured a march down Chang’an Avenue to Tiananmen Square sometime between 13 and 29 May, 1989; the other captured crowds milling in front of the Goddess of Democracy sometime between 30 May and 3 June, 1989.//


有關民運在五月時鎮壓前的熙熙攘攘,可以在 Google 搜尋上述 Ms. Zhang 所藏照片


https://www.google.com/search?q=Never+before+seen+Tiananmen+Square+photos+found+in+shoebox&sourceid=chrome-mobile&ie=UTF-8


3. 天安門毛澤東像污損案 - 維基百科

https://zh.m.wikipedia.org/zh-hant/%E5%A4%A9%E5%AE%89%E9%97%A8%E6%AF%9B%E6%B3%BD%E4%B8%9C%E5%83%8F%E6%B1%A1%E6%8D%9F%E6%A1%88


//天安門毛澤東像污損案是指在1989年5月23日下午2時,3位來自湖南省瀏陽市的青年魯德成、喻東嶽和余志堅針對北京市天安門所懸掛巨幅毛澤東畫像所進行的毀損行動。三人最初為了聲援主張反對貪腐和要求中國共產黨改革的六四天安門事件抗議學生而在5月19日前往北京市,然而他們則主張完全推翻中國共產黨並且建立民主政府[1]。儘管余志堅和喻東嶽曾經向學生領導人提及建議和宣言但並沒有獲得答覆,之後認為無法和學生有進一步對話的三人於5月22日開始策劃針對毛澤東畫像的破壞行動[2]。


第二天他們先是於附近購買了20顆雞蛋並且填滿油漆,之後就抵達畫像附近準備展開行動。三人先是於天安門城樓懸掛「五千年專制到此可以告一段落」和「個人崇拜從今可以休矣」標語,不久便將盛滿顏料的蛋殼扔向毛澤東畫像上。之後3人遭到由北京高校學生自治聯合會大學學生組成的糾察隊抓住,並且送至帳篷中問話。最初三人認為可以藉此與學生領導人會面並且告訴他們其行動的象徵意義,但是參與學生則是擔心三人為中共政府為了故意抹黑抗議行動而派遣的間諜。最後決定在當天下午5時召開中外記者新聞發表會,會議上要求三人公開承認是個人作為而「與民主運動無關」。


隨後在當天晚上7時,北京高校學生自治聯合會將3人移交給北京市公安機關處理;而民主運動人士也在播出的電視節目上譴責這一行為,並且多次強調示威學生與3名青年污損毛澤東像的作為並沒有關聯。到了晚上10時遭到污損的毛澤東畫像被撤下來,並且隨即換上了備用畫像。之後魯德成、喻東嶽和余志堅分別被人民法院判處16年有期徒刑、20年有期徒刑和無期徒刑[3][4]。這次事件之後,包括周勇軍、封從德、王丹和吾爾開希等學生領導人對於示威學生造成3人遭到公安機關逮捕並判刑感到抱歉,同時亦有以此次事件為主題的文學著作以及話劇表演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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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 6月 02, 2023

冥想活動 - 六月三日線上活動

線上活動,不需報名,隨時加入,遲到早退皆可。

誠邀閣下於六月三日子夜,點一根蠟燭冥想,撫今追昔,靜思己過,慨嘆命運之無奈。

「人生多錯迕,與君永相望。」不論人生旅程,以至人類的發展,有很多曲折艱難的。然而,人類之中也有不少勇士,抱著西西弗斯的精神,昂首挺胸,果敢奮進,令人類文明在疾風狂瀾之下,依舊蜿蜒而前。

「指窮於為薪火傳也,不知其盡也」在日常營營役役間,諸君可有想起,何者為本、何者為末?

//指,古文的意思就是手指,引申為目的,同旨。這句的意思是:拼命加柴想讓火燃燒下去,卻不知道火已經滅了。
這句講的是薪柴與火的關係問題,也就是人的身與心的問題。忙碌、焦慮、孤獨、恐懼、虛無等等現代城市病,就是對人的本心福祉關注不夠的結果。
宏觀上講,工具理性就是薪,人類的幸福就是火。所以馬雲開了達摩院,又開了羅漢堂,不知道是不是想解決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不是個體能解決的,幾乎無解。對現代人來說,拼命工作之餘能稍微照顧一下心理需求就不錯了。

其實這句話結合上面的“澤雉十步一啄,百步一飲,不蘄畜乎樊中。神雖王,不善也。”就很好理解了,中間夾了一個哭喪老子的故事,反而費解。

庖丁解牛是莊子在這篇文章裡講的一個寓言故事,大名鼎鼎,一般都是落在理論與實踐的關係上去解釋,強調實踐的重要性,這種理解也太粗淺了。

必須去追問,到底是什麼讓庖丁達到目無全牛、游刃有餘的程度?是某種合一的神髓,不是把理論與實踐分裂、對立。

如果要肢解一頭牛,不了解全牛行不行?不了解牛的各種結構行不行?只是了解了牛的各種結構行不行?庖丁解羊殺雞行不行?

既然是寓言,就再說一種意象。人被拋到世界中來,就像刀在牛中行走,有時遇到肉,有時遇到骨,有時遇到關節。這時候目有全牛已經不可能了,那我們靠什麼遊走世界?就像有些盲人只能去自己熟悉的環境,而有些盲人卻可以隨意遊走,靠的是什麼?

人在世界中和盲人沒什麼兩樣。//
https://zhuanlan.zhihu.com/p/43975227?utm_id=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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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與我的距離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種田人常羨慕讀書人,讀書人也常羨慕種田人。竹籬瓜架旁的黃粱濁酒和朱門大廈中的山珍海鮮,在旁觀者所看出來的滋味都比當局者親口嘗出來的好。讀陶淵明的詩,我們常覺到農人的生活真是理想的生活,可是農人自己在烈日寒風之中耕作時所嚐到的況味,絕不似陶淵明所描寫的那樣閒逸。


人常是不滿意自己的境遇而羨慕他人的境遇,所以俗語說:“家花不比野花香。”人對於現在和過去的態度也有同樣的分別。本來是很酸辛的遭遇到後來往往變成很甜美的回憶。我小時在鄉下住,早晨看到的是那幾座茅屋,幾畦田,幾排青山,晚上看到的也還是那幾座茅屋,幾畦田,幾排青山,覺得它們真是單調無味,現在回憶起來,卻不免有些留戀。// [1]


惟有「走入去,再跳出來」才能多所了解全局。


*

有五毛說:「六四是顏色革命!」

這種「屈文」我見得多了,也不直下反駁。我就只問,「顏色革命」是否外部力量介入,干擾本身歷史進程,而不由該國人民自行解決矛盾?


如果是這樣,蘇聯襄助中共奪得政權,不正正就是「顏色革命」?


另外就是諸般忌諱。明報要「避嫌」寫成「慶祝報社邁向65周年」,香港電台要收起掛了34年的,向六四時派駐北京的新聞部同事致敬的道謝信。


連高先電影院六月四日的包場播放《尚未完場》都要因為「日子敏感」而取消。


六四事件只得三種可能情況:

一係就無關重要;

一係就政府處理沒大問題;

一係是大錯特錯,真相見不得人;


而中共如此忌諱、杯弓蛇影,豈不是用行動表明事情是那種情況?


*

89年時互聯網只是學界的玩意,遠未普及。也沒有這些五毛、小粉紅、玻璃心。沒有周融「幫港出聲」、傅振中「保衛香港聯盟」、青關社、反法輪功的中共版「真相點」。


有的是英姿颯爽但土里土氣,騎著單車前赴天安門的北京大學生,同時以生澀的英語回答外國記者,說 "It's my duty."


有的是拼死護著香港記者和大學生逃離北京的市民,以至偷偷予以放行的海關關員。


有的是以肉身擋住坦克的「王維林」。


//6月5日,據稱名叫「王維林」的男子在長安街以身阻擋坦克推進,震驚全球;同日長安街另一端,亞視眾人乘車趕往機場,準備返港,不料數百人堵路,對方喝問:「你們什麼人?」謝志峰戰戰兢兢道:「香港記者。」「廣場上的事,看見了麼?」「都看見了。」對方趨前,道:「你一定要盡快將消息講出去!我們幫你開路!」


到了機場,驚魂未定,又遇海關,關員喝問:「你們是不是記者?」謝硬着頭皮道:「是。」「有沒有現場錄像?」「有。」四目交投,靜默一秒,關員道:「快走!」// [2]


//當時香港百萬人上街,演藝界發起義演支持。無數市民熱淚盈眶,甚至有親共人士要與中共劃清界線;《文匯報》社論只有「痛心疾首」四字,道德召喚起黑社會挺身參與拯救民運人士逃出大陸,影響所及,西方國家纷紛接收流亡民運人士,北京派駐香港最高級官員新華社社長許家屯(部長级),要以出走美國為「避秦之計」。

……

但怎樣解釋「六四」現場的確有解放軍被殺?我想一個合理的解釋是,當軍隊接到命令必須向前推進的時候,勢必會傷及躺在軍車車輪底下的民眾。軍令如山,儘管士兵多麼不願意,也只有向前開動,只要第一輛軍車開動,造成民眾流出第一滴血,民眾必然反抗,悲劇一發不可收拾。所以在電視畫面上看到,沿路向廣場推進的馬路上,行人道鐵欄全部被坦克摧毀,兩邊房屋牆上彈痕處處。履帶過後遺留下來血肉模糊的殘肢,便是這種武力入城的說明。


三、北京是否為清場,立心殺害民運人士?


我覺得「立心」未必,「不惜」則是事實。中國政府官方當天廣播,不停呼籲民眾撤離天安門廣場,明顯官方要將清場代價減至最低,但不惜流血清場也是事實。所以既發生了軍隊向天安門推進時的暴力結果,也發生了廣場四君子和解放軍溝通後,在天安門廣場打開一個缺口,讓學生離開的事實。

……

「六四」之後,鄧小平曾經講過,今後共產黨要為人民做幾件實事,證明他知道政黨惟有以民眾服務為前提,以解決民眾的問題為己任,才是保障自己長期生存的保證。其他都枉然。


如果政府執政的最高目標是鞏固政權,而非人民的幸福,那悲劇會隨時再爆發。民情洶湧,尤如洪水一樣,洪水怎樣治理,早有明訓!// [3]


//「凌晨4點,解放軍企喺城樓上向我舉槍,只有幾米距離,我未及反應,幾個北京同學已圍住我,帶我離開。臨走時同我講,你哋香港人已為我哋做得夠多,必須安全回港,將見到嘅講畀全世界知道!」


他們重複同一句叮囑:必須安全回去 把真相告知世界


每一代人,都有其時代責任。他記得那個送他離開的三輪車車伕,還有巷弄中碰見的嬸嬸,所有人都重複着同樣的說話,叫他必須安全回去,把真相告知世界,他們的兒女也許已失蹤數天,卻向外來者訴說着這般卑微的要求。


這些畫面從來沒離開他腦內,每年六四都要被提起。說着,他仍然感到難過,廣場上的學生只希望政府制度更完善,卻換來不合理的鎮壓。// [4]


*

事過境遷,現在可以如何看待六四?


你會發覺,不只中國人變了,香港人同樣變了。有投共而努力忘卻舊事的,有聲稱中國人民和中共沆瀣一氣,就不必理會的 - 反正這只是「別國內政」,由得他們狗咬狗就好了。


當然也有從良知、人性出發,悼念這場人類歷史上的偉大抗爭及眾多為此犧牲而家破人亡的慘劇。


犀角自照,你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就做甚麼樣的事,我也不必多說甚麼。


真相與謊言、理想與現實,就留待諸位自行梳理這些不同維度的張力。



1. 朱光潛《談美》

二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 藝術和實際人生的距離

https://5zui.com/yuedu-m/jingdian-m/270-zhuguangqian-tanmei-dangjuzhemi


2. 香港六四週年 生存者 謝志峰 - 端傳媒 2016-05-29

https://theinitium.com/article/20150808-hongkong-portraitsuvivor/


3. 【六四30年】謝志峰:民運的是非黑白 - 關鍵評論 2019/05/31

https://www.thenewslens.com/article/120079/fullpage


4. 六四32︱三代承傳真相 執意記着死難者的堅持 - 蘋果日報 2021/06/02

https://collection.news/appledaily/articles/I4NIQONPVZHM7MJAGEOJIPQN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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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 6月 01, 2023

六四:一塊舉不起的石頭,兼論基本法走樣變形

轉眼已是八九民運,天安門鎮壓34周年。

每年我為此寫分析緬懷文字,都不記得寫了多少年了。


六四常見的評論,很容易落入兩極,其一是出於道德良知譴責,畢竟其黑白是非實在相當清晰。正如羅永生提到,港人出於「庶民道義」,便能擺脫宏大論述的蒙騙,當下直斷屠殺人民是罪大惡極。[1]


其二是將六四視為雙方的理性博奕,在功利計算之下,可以機械地推演出結果,對弈雙方卻難言善惡。此種演繹推論接近法家的思考,又或像經濟學家講的博弈論之下的共同悲劇。然而這就淡化了局中人的性格、情緒、思維習慣,以至所處群體的文化和習俗的影響。更不用說,偶發事件的影響,即歷史的偶然也被埋沒了。


今年試圖跳出上述窠臼,「忘盡心中情,遺下愛與癡」,重新審視這件歷久常新的事件。


是為序。


*

神學問題


先扯遠一點,探討一個神學問題:「上帝能否造出一塊衪舉不起的石頭?」


因為基督教的上帝三全說認為上帝是全能、全愛、全知 (omnipotence, omnibenevolence, and omniscience)[2]。因而有這問題去質疑上帝能否全能。


這一問題可從不同方向入手。


想法 1:在「全能」概念上讓步


就算上帝真的造不出這石頭,這也僅是其中一個反例而已,當然跟著要問的是,上帝能力的界限是甚麼?衪做不來的事情有否某些共同特性?[3]


想法 2:上帝須「履行承諾」


假若上帝聲稱這是「不能被衪舉起的石頭」,但轉頭衪卻舉起了,那麼便是上帝說話不算數。


但假若「能舉起任何石頭」才是衪全能屬性的一部分,衪也可選擇造不出來。


問題是「能造出任何石頭」和「能舉起任何石頭」,哪一項是上帝更重要的屬性,或者說是「更重要的承諾」,而不能被捨棄?


想法 3:邏輯分析


上帝能舉得起任何重量的物件,即不存在某物,重量為 x, 是上帝舉不起的;


我們運用歸謬法,先假設有某石是上帝舉不起,那不管是否上帝所造,在現象界它一定有重量,假設其為 x1;


根據第一點,這重量為 x1 的物件,是不存在的;


因而證明「有某石是上帝舉不起」這假設是錯的。[4]


既然「上帝舉不起的石頭」根本不存在,那麼造不出在現象界不可能存在的東西,又怎會削弱「全能」屬性?


在我們的現實世界,上帝不能造出「圓的方」或「既存在又不存在」的石頭。祂可能在我們不能認知的世界做得到,但這已不可能由我們去理解。[5]


想法 4:語理分析


這和邏輯分析是殊途同歸。

首先何謂「舉起一塊石」?抓舉定挺舉?我們不期然把上帝當成人,叫衪把在地上的石頭用雙手舉起!

姑且將「舉起」當成是「令石頭離地一米」好了,以便繼續討論。


這「造出衪舉不起的石頭」,其實是有「造石頭」和「舉石頭」兩部分,形成一邏輯陷阱。


假如你回答「造不出」,論者就說「所以上帝

有做不到的事」。假如你回答「造得出」,那論者就可以說「你承認上帝舉不起」,以此來否定「上帝全能」。


但論者卻不會問「上帝能否舉起衪造不出的石頭?」

其實這句有同樣的陷阱結構,但「衪造不出的石頭」明顯不存在,那麼去問上帝能否舉起不存在的事物,這提問本身已是錯誤。


即是說假如我問「X吃了Y嗎?」,我是已假設了X是存在的,也能做「吃」這動作,而Y是存在的,也能被X吃的。去問「蘋果吃了牛頓嗎」是全沒意義的空廢問題。


所以「上帝能否舉起衪造不出的石頭?」是問不出口。 但依照同樣思路,問「上帝能否造出一塊衪舉不起的石頭?」實有同樣弊端,因為「衪舉不起的石頭」根本不存在,那麼去問上帝能否造出一件不存在的東西,這問題就沒意義。


基本法本是危樓


這一切正因為本來看似很簡單的提問,當中有很多不穩妥的假設,因為定義不清,到實踐的時候就出問題。


等於一棟樓的結構設計已不穩妥,它就注定是危樓。


基本法本是權宜之計,鄧小平的想法是要和英國競爭香港民意,故承諾一切不變,兼且還讓香港人當家作主,以民主實踐港人治港。


但如果真的行到這步,那在中共眼中,就是「港獨」了。整個回歸後的基本法實踐,就是不斷曲解、找漏洞,以至最後逕直耍無賴。[6]


根本不能執行的東西,你去討論如何「完善」,實屬多餘。


八九民運這石頭


八九民運也有同樣問題。首先它從未去到主張結束一黨專政,也未有說過要中共下台。起初它只要求懲治貪官,堵塞政經制度的多重流弊,落實言論自由和監督政府的權利,以至民眾能對政務有更多參與權,從而逐步保障其他個人自由,包括私有產權。


但是共產黨明確知道這樣演變下去,必然會要求多元社會、憲政民主及結束專政。


改革開放去到政治改革這一關,就出現了民運,而民運被鎮壓後,至此中共就決定「政治改革碰不得」。


可以說去到習近平的「七不講」和終身集權,是鎮壓民運後的自然發展。


然而六四是中共繞不過的一道坎,既是它心魔也是它死穴。有別於不曾存在的石頭,六四屠殺真實存在,中共也只有層出不窮地抵制著,例如誣衊它是「顏色革命」、聲稱「殺一次換來20年發展」、把這話題變成禁區忌諱不容討論…,種種做法不一而足。



1. 過到自己達人羅永生 香港有種天然抵抗力 - 明報 OL

https://m.mingpao.com/ldy/cultureleisure/culture/20200712/1594491832333/%E9%81%8E%E5%88%B0%E8%87%AA%E5%B7%B1%E9%81%94%E4%BA%BA%E7%BE%85%E6%B0%B8%E7%94%9F-%E9%A6%99%E6%B8%AF%E6%9C%89%E7%A8%AE%E5%A4%A9%E7%84%B6%E6%8A%B5%E6%8A%97%E5%8A%9B


//香港的「庶民道義」

他在《思想香港》裏論述港人不願遺忘六四時,其中一段說法尤絕:「作為一個難民城市,也作為在冷戰左右派思潮夾縫下成長的地方,香港的文化底蘊就是一種『庶民道義』的直觀,對言詞蠱惑的高度懷疑與敏感,令得她對官方意識形態宣傳具備『天然』的抵抗力……這裏的人根本沒有興趣去區分『社會主義民主』還是『資本主義民主』,使自己迷失於這類意識形態迷宮。這不是因為這裏的人對『普世價值』也可能是被利用的謊言毫無警覺,而是他們不會愚蠢或者冷血到以為,在鮮血與赤裸的暴力面前,還有需要去區分『資本主義屠殺』和『社會主義屠殺』。」


這並非冷眼觀察,來自他往各地交流所見所感。他受訪時解讀,「對照內地,很多讀書人天花龍鳳搞一大輪,大家在同一個圈搞到好複雜,我一看,中國人真係好有思想,但你再問,這些思想有什麼用處?其實到最後都是不同的人用知識來爭寵。在大歷史事件發生之後,一層一層去問,會知道這是香港很獨特的地方,好『我哋』。這些才值得書寫,值得說她為何會如此生存下來。這本書愈來愈難讀啊,原來最市井最讓人看不起的地方,就是韌力所在,於是我愈來愈鍾意香港,哈哈哈哈哈﹗」他笑起來帶着覺得事情很好玩的老頑童神態。//


2. 此涉及神義論 Theodicy , 見 維基百科

https://en.m.wikipedia.org/wiki/Theodicy


//In the philosophy of religion, a theodicy, (/θiːˈɒdɪsi/) meaning 'vindication of God' in Greek, is an argument that attempts to resolve the problem of evil that arises when omnipotence, omnibenevolence, and omniscience are all simultaneously ascribed to God.//


3. 這和另一哲學問題有些相似:「世上沒有甚麼真理能為人所把握」,這講法正確嗎?

答案是「不正確」。假如真的「世上沒有甚麼真理能為人所把握」,現在我知道了這點,這也是一項真理啊,起碼我就把握了這真理。


「變幻原是永恆」、「我思故我在」都可以用類似方法分析。


4. 全能和無限大

這其實和「無限大」這概念有很大關連。「無限大」是甚麼?就是任你舉出任何數字,我都可找出更大的數,因而「沒有一個數字比其他所有數都大」,而這狀況就叫「無限大」,即是「要多大就有多大」。


因此「無限大」只是個概念,小學時學除數,會死記「任何數用零去除是無限大」,然後會當「無限大」是個數字。然而「無限大」如果是個數字,它就不能是無限大,因為「無限大」+1 肯定大過「無限大」。


到了中學可能會告訴你「除以零」這運算是 undefined, 沒被定義,又或者說這是被禁止。


假如某部落的語言,其辭彙只能數至三,那麼三件以上的東西,對他們來說就是「很多很多」。


英語也有 "many" 的講法,就是明明是「可數名詞」 countable nouns,但就只講「很多」。當然也直接有「不可數名詞」 uncountable nouns.


5. 《莊子.齊物論》:「六合之外,聖人存而不論。」即是說在我們感知和理解以外的事情,我們不知其真偽,只能叫這做「不可知」而不作討論。


聖經《哥林多前書》(13:9-13)

https://cnbible.com/csbt/1_corinthians/13.htm


「9 因為我們所知道的有限,我們做先知所傳的也有限;10 但那完全的來到時,這有限的就將被廢除。11 當我做孩子的時候,說話像孩子,心思像孩子,想法像孩子;當我成人以後,就把那些屬孩子的事都廢除了。12 如今我們對著鏡子觀看,模糊不清,但那時候就要面對面了。如今我所知道的有限,但那時候就要完全知道了,就像我已經被完全知道那樣。13 所以現在常存的有信、望、愛這三樣;而其中更大的是愛。」


6. 基本法的走樣變形包括但不限於:


6.1 01專訪︱梁振英:特首可協商產生 依足基本法 英國也毋容異議 | 香港01 https://www.hk01.com/article/575388


//前特首梁振英表示,《中英聯合聲明》及《基本法》均清楚列明,香港特區行政長官可通過選舉或協商產生,並由中央政府任命,「若明天宣布特首改由協商產生,英國人不能說我們違反《中英聯合聲明》,亦不需修改《基本法》及人大釋法」。//


6.2 再論「中央實質任命權」的憲制意義 - 大公報

http://www.takungpao.com.hk/finance/text/2017/0408/72859.html

//行政長官梁振英…指出《中英聯合聲明》和基本法都有行政長官「由中央人民政府任命」的條文,主要官員亦由行政長官提名、中央人民政府任命,強調中央任命主要官員的權力是實質的,並非象徵性的。//


6.3 香港為什麼不(再)是三權分立 - 關鍵評論

https://www.thenewslens.com/article/139933/fullpage?_gl=1*1sasa0*_ga*QWtsQjJEOHdNbC12N1Z4REUwbHpBWVpvcE4yUWZhSldVTTJxNERMRVVDMFRMVU9pQ2VUc0VrbVJxTWVuY2JsbA..

//楊潤雄說不論回歸前後,香港均沒有「三權分立」制度。「香港不是三權分立」這說法並不新鮮,建制中人近年一直在建立這套述,以消磨「香港是三權分立」這個一直以來幾乎是常識的觀念。

……

「行政主導」應該是指行政(政府)權力過大,立法和司法機構無法對政府進行完全有效的監察和制約。但這一香港政制上的「流弊」,卻被說成是「特色」和「性質」。


…到了強世功回應張曉明(關於「行政長官超然於三權之上」)的言論時,則說得更露骨了:


「特首於三權至上,也是在基本法之下。我們要準確理解什麼是『凌駕於』:特首有許多行使的權力不屬於行政、司法和立法。他要向中央負責。基本法規定,行政長官要負責基本法的實施,這不僅僅是行政部門裏的實施,換句話說,立法、司法和行政在實施基本法的主體過程中,行政長官要向中央負責。」


表面上好像說,行政長官受《基本法》約束,但強世功卻把其中關係演繹為:行政長官在「三權」之上,因為他代表中央行使《基本法》。他其實在偷換概念,將《基本法》理解為在「三權」之上、可以制約「三權」的更高權力。但實際上,《基本法》並不是「權力」,而是「三權」的依據,我們是根據「權力分立」的原則行使《基本法》,就是所謂的「三權分立」。


所有試圖否定香港是三權分立的言語,顯然都是在這前提下進行的:中央有凌駕香港一切政治權力的權力。過去他們不敢公開講,便用上劉兆佳、強世功這些文膽,在論述上架床疊屋;如今時勢不同,楊潤雄之流甚至連爭辯都懶得,一句「均沒有」就一錘定音,不容再討論。//


6.4 駱惠寧說中聯辦是代表中央,不是中央之下部門,所以沒受「不得干預香港事務」限制


6.5 人大釋法說明「一地兩檢沒違反基本法」


6.6 本來基本法「附件三」只可立全國性法律(如指定國歌、國旗),但中共聲稱港版國安法是全國性法律,故能採用「附件三」形式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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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 7月 18, 2022

時間也許從不站在我們這邊——而權力永遠站在時間一邊 - 書摘

 後六四的下海論述

//由極權政府和失控自由市場組成的「怪胎」

九〇年代的中國經濟高歌猛進,他既不完全是「毛澤東時代那個迷信盲從的瘋狂國度,(又)不再是鄧小平執政早期那個熊貓一般的可愛國度,搖身變成了一個由極權政府和失控自由市場組合而成的怪胎」。這是查建英在其1995年以英文寫成,最近由牛津大學出版社出版,李家真翻譯的《中國波普》內的形容。

此書描寫「六四」後政治陰影後的中國,怎樣影響到每個文化人的生命,從側面描寫這個半共產中國文化走向商業面向世界的進程,以及對中國社會的影響。 沒有了「政府/市場」明確的二分對立,中國就變得難以理解,他無法被套進絕對極權或者自由市場去思考,然而這卻為他增添了幾分魔幻的魅力。大家都在那條政府與市場之間的界線遊走,想像北京的底線到底在哪,從而思考自己的盈利紅線。在查建英的筆下,那些曾經投身廣場的人,在通過幾年的鬱悶之後,紛紛下海:

「嗨,現在我是個生意人啦!

黨用不著我們去腐蝕,它早就從心子裡爛掉了。我們所裡那些黨的幹部,還不是忙著為自個兒掙錢。我要是執迷不悟的話,那可就真成了傻子。那些雙手沾滿鮮血的流氓,終究會有遭報應的一天。不過,那一天還沒有來的時候,我最好得過且過,給我自個兒攢點兒銀子。我並不喜歡賺錢,我心目中的好日子,無非是下雨天躺在床上,手裡拿本好書。可是,我能有什麼選擇呢?」//

馬嶽 〈時間站在我們這邊嗎〉

//現在不在權力的人,到 their time has come 然後掌權時,會不會仍然在「我們這邊」?很多人都曾經「進步」過,但當年的激進學生、異議分子掌握了權力後,不見得決策會更民主、更尊重不同意見、或更關顧弱勢社群……上一代不斷透過建制力量模塑一些符合他們價值標準的社會菁英,這些菁英下一代掌握權力後並不一定帶來社會的進步改革。//

「中國商機無限」

//1992年鄧小平南巡…「市場開放」一發不可收拾,很多人都躍躍欲試,希望在這片「什麼都沒有發生」的原始大陸,開展各自的偉大事業。

…這是智才集團的辦公室,在九〇年代的中國,這可以說是北京角落裡的小香港。

智才集團是一家香港的大型投資公司,在北京設立公司,為的就是與中國大陸做生意,而它要想做的,主要是文化生意,牽頭的人,分別是于品海以及陳冠中,前者找來了後者一起打天下。他們放棄了「標準」的海外「搖控」生意模式,即在海外向常駐中國低層員工下達指令;與此相反,于陳二人都親駐大陸辦公室,連住所都安排了在北京。

對當時的人來說,這群香港人來中國做文化的生意,絕對不僅是逐利,還帶來了新的營商手法,新的理念新的制度新的文化品味潮流生活方式態度……大家甚至還在想,如果可能,「這群人沒準會幫著改變中國的顏色」。「不管是從經濟上看,還是從文化上看,中國都很像七〇年代的香港。」陳冠中20多年前對查建英說:

「所以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市場的走向,看到中國將會走向何方。我們胸有成竹,知道什麼事情應該幹,什麼事情行得通。這是個巨大的市場,這時候上這兒來,太讓人興奮了。

中國可不一樣!在這兒,你花同樣多的錢,能辦成的事情比在香港多得多。而且,你在這兒幹的事情影響更大,意義也更深。」//

北進想像

//在這當中,孔誥烽的〈初探北進殖民主義——從梁鳳儀現象看香港夾縫論〉值得我們拿出來回望。孔誥烽當時批評學界流行的「(香港)夾縫論」,他認為「夾縫論」構作了一個「資本主義、中西渾雜、兼容並包、安定繁榮、有民主、有自由、有法治、有人權的『香港』自我」;同一時間構作了一個「心胸夾窄、驕傲自大、社會主義的『中原文化』他者」。於是,香港與中原大陸被想像成「後者威脅和壓逼前者的關係」,前者就有需要做出必要反抗。

然而孔誥烽認為,這種「夾縫想像」非常危險。孔認為如果僅把過渡時期的香港人描述為受害者,只有被屈辱的份兒,其實忽略了「近年港商大舉北上,大陸的勞工、天然資源、市場甚至女性全成為他們的剝削對象」,這些現象下的港人根本並不冤屈。而且這種鏡象下,大陸中原人被想像成只有「壓迫、歧視港人的醜惡面孔,無視了大陸人對港式生活的追求」。「『夾縫論』視香港為一個絕對的受害者,極容易被有權勢者挪用而成為壓逼他人的藉口。」……

孔誥烽提醒我們:「當然,北進殖民主義還未真正成為霸權,但若果我們不加警惕,不加反省,此論述稱霸天下的日子應該不會太遠。」這是1995年。//

梁鳳儀現象

//梁鳳儀的小說與散文裡,經常形容大陸人為落後,等待被教化;而香港人則是斯文有禮,懂得現代市場邏輯的教化者,兩者之間通常有不對等的從屬關係。在書寫以外,梁鳳儀的作品得到中國官方的大力加持。

孔誥烽發現,梁的小說最初由明窗出版社出版,主要市場在香港,1990年底,梁與一眾與中國政府關係良好的資本家組成勤+緣出版社,積極北進開拓大陸市場。至1992年,做為中共意識形態機器中重要一環的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開始代理梁的小說大陸版。人民文學出版社還為此進行全國新聞發布會,邀請了魯平及陳佐洱等做主禮嘉賓。梁的小說發行未足一年已售出超過200萬冊,若把盜版也計算在內,梁小說的流通量可能達千萬之數。

在這當中,中國官方的推動策劃有著重要影響。據孔誥烽的查考,由於梁的小說經常圍繞著商業世界創作,商場市場的角力是當中重要主題,於是被中國官方及文化買辦「吹捧和分類為財經商業知識的速成祕笈」。

比如人民文學出版社長陳早春是這麼說:「〔梁鳳儀的〕『財經小說』,故事多涉及工商業及金融業,這對於改革開放時代想參與經濟活動的大陸讀者,也許具有某於知識方面的借鑑作用。」;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院研究所所長張炯這樣說:「〔梁的小說〕對於近來商品經濟,近來改革開放大潮的大陸讀者,無疑相當親切。從中……更會得到許多新鮮的商業知識和生活知識。」

孔誥烽認為梁鳳儀的小說裡經常出現「愛國」、「愛港」、「愛資本」的元素相互勾結。在梁鳳儀的文學作品中,香港既等於中國,又不等於中國,但香港人與中國人血濃於水,所以即便大陸多麼落後,港人依然有責任改善大陸同胞生活,於是大條道理把港式生活輸進大陸,實質上是毫無保留地北進掘金。「愛國」、「愛港」、「愛資本」,三者齊頭並進,毫無衝突,展現了整個港式資產階級北進慾望與大陸官方資本主義意識形態的合謀。//

香港是權宜之計還是橫空出世?

甚麼都是政治,甚麼都不是政治

//如果改寫Ackbar Abbas那句著名的話,所謂香港,其實是一種對策和實踐,而非法律政治契約或歷史意外。權貴常言不談政治,連「一國兩制」也要談河水不犯井水,不要把香港做為顛覆大陸的反共基地。然而什麼是政治,誰也說不清。他們說,搞經濟,搞民生,搞文化,不要搞政治。

結果辦小販墟市,是聚眾滋事;民間辦學,是違法;獨立音樂演出,警察拘捕……政治處處不是,卻也無處不是。一旦你辦的東西挑戰到政權認受性,提供了讓人們喘息反思建制的空間,在環環眾生的國家機器眼裡,事情就忽然變成是政治了。而搞政治的代價,可以相當大。//

※ 本文摘自《時間也許從不站在我們這邊》


《時間也許從不站在我們這邊》
作者:鍾耀華
出版社:春山出版
出版日期:2021/02/02

原文連結

https://opinion.udn.com/opinion/story/11664/524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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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 6月 05, 2022

人民日報426社論 「必須旗幟鮮明地反對動亂」

問題是,四二六社論出了甚麼錯,為何成為火上加油的重大公關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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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旗幟鮮明地反對動亂


(⼀九⼋九年四⽉⼆⼗六⽇)


《⼈⺠⽇報》社論


在悼念胡耀邦同志逝世的活動中,廣⼤共產黨員、⼯⼈、農⺠、知識分⼦、幹部、解放軍和⻘年學⽣,以各種形式表達⾃⼰的哀思,並表⽰要化悲痛為⼒量,為實現四化、振興中華貢獻⼒量。


在悼念活動期間,也出現了⼀些不正常情況。極少數⼈藉機製造謠⾔,指名攻擊黨和國家領導⼈;蠱惑群眾衝擊黨中央、國務院所在地中南海新華門;甚⾄還有⼈喊出了打倒共產黨等反動⼝號;在西安、長沙發⽣了⼀些不法分⼦打、砸、搶、燒的嚴重事件。


考慮到廣⼤群眾的悲痛⼼情,對於⻘年學⽣感情激動時某些不妥當的⾔⾏,黨和政府採取了容忍和克制態度。在⼆⼗⼆⽇胡耀邦同志追悼⼤會召開前,對於先期到達天安門廣場的⼀些學⽣並沒有按照慣例清場,⽽是要求他們遵守紀律,共同追悼胡耀邦同志。由於⼤家的共同努⼒,保證了追悼⼤會在莊嚴肅穆的氣氛中順利進⾏。


但是,在追悼⼤會後,極少數別有⽤⼼的⼈繼續利⽤⻘年學⽣悼念胡耀邦同志的⼼情,製造種種謠⾔,蠱惑⼈⼼,利⽤⼤⼩字報污衊、謾罵、攻擊黨和國家領導⼈;公然違反憲法,⿎動反對共產黨的領導和社會主義制度;在⼀部分⾼等學校中成⽴⾮法組織,向學⽣會“奪權”,有的甚⾄搶占學校廣播室;在有的⾼等學校中⿎動學⽣罷課、教師罷教,甚⾄強⾏阻⽌同學上課;盜⽤⼯⼈組織的名義,散發反動傳單;並且四處串聯,企圖製造更⼤的事端。


這些事實表明,極少數⼈不是在進⾏悼念胡耀邦同志的活動,不是為了在中國推進社會主義⺠主政治的進程,也不是有些不滿發發牢騷。他們打著⺠主的旗號破壞⺠主法制,其⽬的是要搞散⼈⼼,搗亂全國,破壞安定團結的政治局⾯。這是⼀場有計劃的陰謀,是⼀次動亂,其實質是要從根本上否定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否定社會主義制度。這是擺在全黨和全國各族⼈⺠⾯前的⼀場嚴重的政治鬥爭。


如果對這場動亂姑息縱容,聽之任之,將會出現嚴重的混亂局⾯,全國⼈⺠,包括廣⼤⻘年學⽣所希望的改⾰開放,治理整頓,建設發展,控制物價,改善⽣活,反對腐敗現象,建設⺠主與法制,都將化為泡影;甚⾄⼗年改⾰取得的巨⼤成果都可能喪失殆盡,全⺠族振興中華的宏偉願望也難以實現。 ⼀個很有希望很有前途的中國,將變為⼀個動亂不安的沒有前途的中國。


全黨和全國⼈⺠都要充分認識這場鬥爭的嚴重性,團結起來,旗幟鮮明地反對動亂,堅決維護得來不易的安定團結的政治局⾯,維護憲法,維護社會主義⺠主和法制。決不允許成⽴任何⾮法組織;對以任何借⼝侵犯合法學⽣組織權益的⾏為要堅決制⽌;對蓄意造謠進⾏誣陷者,要依法追究刑事責任;禁⽌⾮法遊⾏⽰威,禁⽌到⼯廠、農村、學校進⾏串聯;對於搞打、砸、搶、燒的⼈要依法制裁;要保護學⽣上課學習的正當權利。 廣⼤同學真誠地希望消除腐敗,推進⺠主,這也是黨和政府的要求,這些要求只能在黨的領導下,加強治理整頓,積極推進改⾰,健全社會主義⺠主和法制來實現。


全黨同志、全國⼈⺠必須清醒地認識別,不堅決地制⽌這場動亂,將國無寧⽇。這場鬥爭事關改⾰開放和四化建設的成敗,事關國家⺠族的前途。中國共產黨各級組織、廣⼤共產黨員、共⻘團員、各⺠主黨派、愛國⺠主⼈⼠和全國⼈⺠要明辨是⾮,積極⾏動起來,為堅決、迅速地制⽌這場動亂⽽鬥爭!


來源:

https://web.archive.org/web/20170429062325/http://cpc.people.com.cn/GB/64184/64186/66681/4494004.html


延伸閱讀:

【六四30周年】《人民日報》4.26社論 劉銳紹感嘆:影響禍國殃民,今日香港見鬼魂 | 眾新聞2019年4月26日 01:29

https://hk.news.yahoo.com/%E5%85%AD%E5%9B%9B30%E5%91%A8%E5%B9%B4-%E4%BA%BA%E6%B0%91%E6%97%A5%E5%A0%B1-4-26%E7%A4%BE%E8%AB%96-%E5%8A%89%E9%8A%B3%E7%B4%B9%E6%84%9F%E5%98%86-17295481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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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 6月 01, 2022

求其講兩句六四

六四有不值得悼念的地方,畢竟這是年代久遠、遠方的事情。我知道有盧旺達大屠殺、赤柬大屠殺這些事,但我不曉得發生的日期了,也難有哀傷感受。

清明節去拜山都只拜自己親友吧?好禮貌的就相鄰墳頭上炷香,斷不會為不相識的開追悼會。

六四有值得悼念的地方。因為在二十世紀末,仍有政府用坦克車、機關槍解決人民示威抗議的問題。這是人類文明的缺失。

而更大的缺失,是有大批把這些視若無睹、追求生活歲月靜好的人。

假如這是人性,這就是人性的缺失。

「歷史自有公論」,即是不關我的事,不要煩我。

「我不同意你」、「你太悲觀了」、「我有我的忙啦」,總之別干擾我幸福愉快生活。

這些曾是鮮蹦活跳的年青生命!雖則他們未必是你的父兄妻兒。我想到舊式魚檔總會寫著「生猛海鮮」。

「君子遠庖廚」,不忍也。但掉轉來,一心遠庖廚,一意避開人世間種種悲慘、難過、苦痛、不公義,只追求童話式的浪漫快樂,卻不是君子。

這種「正能量」令人作嘔。

由六四開坦克碌豬,到七二一只任由黑幫打三十九分鐘到場,不出人命,那是否「社會進步了」,足夠我們「忘記過去」?而下次如果由三十九分鐘縮短到十九分鐘,那是否更加印證這是「循序漸進」?

佛山小悅悅死去了十年有多,但會令她枉死的社會制度,卻一直存在,甚至在變本加厲,害更多的人。

星期五, 3月 11, 2022

治術失效及其後

一、引子

中共一直以謊言和暴力治國。

惟此刻已到了「竹帛煙銷」、「劉項並起」階段。

謊言和思想改造對有讀書的人有效,因為他們依戀秩序;對無讀書的無效,不知「道理為何物」的不會被洗腦。

暴力對無讀書者有效,但對文人無效。文人喜歡遊走規矩之間,不准叫「男人女人」,就叫「先生女士」,又如何以暴力禁止呢?當有人指出「皇帝的新衣」,秩序就破壞報銷。

此為「由治入亂」。

何時才步出混亂呢?一是找回傳統,二是有自發自主有行動力的人。這類人也可稱「主體」,有別於「隨遇而安」被動接受之客體。


就舉一個例子說明:


平安夜的短暫和平


【新慶祝主義】 「今晚是平安夜,不准殺戮,把槍給我。」


這是一個真實的歷史故事;美國總統列根曾在二戰 40 周年發表講話時,分享了這個故事,感動無數人。臨近聖誕,不如重溫並銘記背後的一切:


歷史發生在 1944 年二戰時期的聖誕。……


「聖誕快樂!」機警的 Elisabeth 先發制人。這幾名德國士兵也跟自己的隊伍失散了,希望能向 Elisabeth 借宿一晚。Elisabeth 歡迎,卻隨即說:「我還有其他客人,這些人不是你們的朋友,希望你們容納他們。」德軍一聽便知道了,內有美國人⋯⋯「今天是聖誕之夜,誰也不准在這裏動干戈,請將武器放在門外。」Elisabeth 說。


德國士兵縱有猶疑,仍放低武器,走進小木屋;但那邊廂,美軍已經緊張起來。Elisabeth 隨即再以法文說:「今晚是平安夜,不准殺戮,把槍給我。」


在 Elisabeth 以聖誕為名的宣告下,雙方都放下了武器。……


1958 年,Elisabeth 的兒子 Fritz 結婚並移居夏威夷,……相隔 50 年,Fritz 和美兵終於再見。

美兵說,「你母親救了我們的命。」


平安夜,祝大家心中有愛,和平安好。    


https://www.facebook.com/450374085157863/posts/17210182914267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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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時候,你以為和平無望,但原來有智慧運用禮俗和傳統,也能化險為夷。


這是「由亂入治」。

首先,Elizabeth 挺身而出運用屋主的身份。「我還有其他客人」,「請將武器放在門外」。


然後她運用傳統,「今晚是平安夜,不准殺戮,把槍給我。」


而又假設彼此都「知禮」,那是可行的。


但如任一方不介意失禮,便即時 collapse.

人間正道就如此脆弱。


***

因為我常與人爭拗,但在爭拗中我等於是做「田野研究」 field study.


惟有如此才掌握民情脈搏。

我發覺現在已「由治入亂」,但很不幸香港沒形成條件「由亂入治」。


你見烏克蘭被俄羅斯入侵,又或緬甸軍事政變……他們的國家不會消散,就算給暴力打成稀巴爛,國體猶存。


所以中共迷信「槍桿子出政權」,是搞錯了。


但香港沒去到這種堅強地步……


***


二、不談政治的和諧 (圖 1-9)











由撐共者強行植入 :

「以訛傳訛不要太認真

武漢封城已在新年前進行

成效就是最好辯証」

就是強行植入謊言。


他不提過年前武漢講「有限度人傳人」是謊言,由鍾南山揭穿。

也不提三日後即封城,事變倉促。

只單純提及「過年前已封城」,年廿九與年初一只差兩日,雖仍算「過年前」,卻早已釀成災難。

而大家現在還要為災難埋單,還好意思說「最佳例證」?

要知道武漢有多慘,只要看一下方方日記,足以永世難忘。


https://www.academia.edu/43454053/%E6%96%B9%E6%96%B9%E6%97%A5%E8%AE%B0_by_%E6%96%B9%E6%96%B9_z_lib_org_


但群組人們的反應是甚麼呢?「新冠資料資訊疲勞」,「只談論義工活動」的潛台辭是「不談政治」。

好像合上眼太陽就會消失,殺死公雞就沒有天亮。

然後人們仍可再昏睡百年。

假如合口閉嘴,中共和它搞出來的武漢肺炎疫情就可消失,我何止建議大家閉嘴,直頭叫你們用針線把口縫好。


***


三、無賴橫行霸道、大眾默然離開 (圖 10-19)












另有一個組員我覺得是有比較正常啲嘅反應,就回了句「都幾煩」(見圖 18),那個撐共無賴白痴就把他當成是我,回了句「你系甘又要完又要回,吾系好矛盾嗎,甘都幾煩 但又話我煩」(見圖 19)

那插話的就只回個訕訕的表情就算了。


正常人都會明,「完」的意思就是覺得這話題已經無討論下去的必要,而不是代表自己打算收口。

若果想收口,不回應就可以了,何必要先講明「完」。

然後這白痴就說,「我從未說完,完不完是我的事,與你何干」(圖 19),好像他寫的話,並不是要人看到,自己寫來自己看就好,何必上載到群組內?


當然以上反應的只是少數,大部分的反應是「沒有反應」,或者乾脆離開群組 (由圖 8 開始,陸續有人離開),就好像人們移民或逃離共產香港一樣。


劉曉波論及文革,說如無大眾配合,或主動為惡,或被動附和,以至不加制止,毛澤東更壞,也不能如此禍國殃民達十年之久。


冷眼旁觀是「新常態」,都怕惹禍上身。遇上突發事故,人們不是去制止地鐵車廂中的縱火者,也不是報警,而是舉著手機拍攝。


這我在 721 當晚,就看着人們互相鑑賞剛剛拍下的暴打場面。


以往我也有見過有人在網上貼出有人見義勇為制服地鐵站內的搶劫犯。我問他既然如此大讚,換轉是你,你會出手嗎?他說不會。


人們「見到黑暴好驚驚」,覺得「愛比暴力強」,當然避之則吉。


***


四、和事佬的「只是意見不同」 (圖 20-24)







圖 20,有和事佬出現,呼籲「放低誤會,重拾初心」,以後「專注種植、環保、義工的議題」


原來問題是因為有異議,討論離題了,而不是與討論態度有關?真的有誤會嗎?我一早已經叫「完」,他卻說自己「沒說過想完」,這就是他的初心。


圖 24 另一個和事佬也屬類似意思,唔認為組內適合辯論,亦已有組員退組,再拗下去亦改變唔到對方想法,希望大家尊重群組目的,不必再拗下去。


所以最緊要是和諧,恢復秩序,前因後果是非曲直不用理會。


老實說如果這些規則是合用,一早便不應該讓這白痴在浪費大家時間,現在就以「不論對錯」為對,卻不容討論,這與藏污納垢何異?


可以看出這些人對公平正義沒多大興趣,不論有多無賴,一切都只是觀點與角度,「世間無對錯」就是對,「堅持分對錯」就是錯。


而改變唔到對方就不如不做,多麼奇怪!你遇賊劫,如沒大損失都無謂報警啦,你改變不了賊,對嗎?


這令我想起金超群主演的《包青天》電視劇。(https://zh.m.wikipedia.org/wiki/%E5%8C%85%E9%9D%92%E5%A4%A9_(1993%E5%B9%B4%E9%9B%BB%E8%A6%96%E5%8A%87) )


劇中王丞相常與人為善,經常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有一次,包公忍不住也向王丞相發牢騷,說他「與人為善」是爛好人,只會被壞蛋佔便宜,造成的局面是好人受害,公道不張,最後綱紀敗壞,不堪設想。


***


五、反口覆舌的無賴稱「尊重組織」、

支持中央者「放心阿爺會做嘢」 (圖 25-29)







圖 25,條白痴契弟話「吾系我想,有文字為証,尊重組織的原意」

咁我又真係睇返文字。圖 19,「我從未寫出(完),完不完都是我的事,與你何干」 既然「都是我的事」,仲好意思話「我都唔想」?

再睇圖23,「柒得過你,有來有往」

圖 24,「回不回都是每個人的自由和權利」


似乎呢個白痴無賴已表達得十分清楚,他是在行使他的自由,他愛說甚麼是他權利。


事已至此,反而說「吾系我想」,有比這更垃圾嗎?不,不應侮辱垃圾,起碼垃圾仍可循環再用回收堆肥,這是這群組的主題。


圖 24, 「然後就人身攻擊」,首先人身攻擊是用侮辱性字眼,隨意貶損人,好像以前倪震罵情敵劉錫明「毒瘤明」,但沒有說明他如何毒瘤。


現在這個無賴白痴垃圾,他所有惡行,我都說明白,有根有據才鬧。他是無賴,我就鬧他無賴,難道要叫他「世紀偉人」?


圖 24, 「我又吾識你,你又吾識我,你憑甚麼批評我」。哦?原來批評人要識得才可以?批評人要擺事實講道理就可以啦,要計識唔識?


圖 25,無賴提到「尊重組織的原意」,我先聲明,我只參與義工活動,並加入 whatsapp 群組,並無加入任何組織。

依家講「組織」好敏感,(非愛國愛港)政黨、報館、人權監察、記協、……隨時都有可能犯法。「犯法就係犯法,一定揾到證據拉你」

到底無賴是否加入了甚麼「組織」,我就不知了。


圖 25,見有位組員表示「支持中央強治抗疫政策」,然後說「群組好多後生仔女人生經歷仲係淺」,「無好好接受國民歷史教育」,「講都嘥氣,香港人好自為之」,然後就走了。


我在香港土生土長,六四當晚是一邊看著電視直播,一邊東莞親人打長途電話來,我說「事已至此,還有甚麼好講?」


我雖則無接受國民歷史教育,自問歷史根底都不弱,90年和同學暑假到華東旅行,他親戚家在南京,他舅父是貨櫃車司機,就帶我們到巿內某廣場位置,說之前六四人們就在這高喊「打倒共產黨!打倒壽西司古」,並且惋惜和羅馬尼亞的革命「開始一樣,結果不一樣」


我自忖都可說上兩句,便「追上前」私訊和他攀談,果然有意外收獲!


圖 27,我先補回幾句我為何認為無賴是有問題,然後說人們不願努力,就怕事離去。

這部分容後會再提及。

現在先講因他已離去,我怕他看不到,所以轉貼給他。


他回覆「是但啦」,只是義工活動而已。我說我已年過半百,並非他口中「中晒毒,講唔到架」嘅細路。


我說:「香港就被英國殖民管治太久,全是過客心態,極易為謊言暴力所惑」,我指的是中共的暴力和謊言。


可能他誤解了,就回答我:「亞爺會做嘢 放心」


我隨即問他:「你看 721 是否阿爺做嘢?」

他說他不知內情,但「判七年係痴撚線」,我說我就在現場,並給他視頻連結。


(元朗721事件所見所聞

https://youtu.be/r8scEcbiyXI


他說他不想知。


他也慨嘆人生太累 (圖 28)。師兄,有誰不累呢?我見到此情此景,何嘗不是「疲倦面對俗世人」?但人生就是如此,「明天仍要繼續」,對嗎?!


(譚詠麟 明天仍要繼續(字幕)

https://youtu.be/hILTy-PxCx8


***


六、鄉愿偽善比真小人更可悲 (圖 30-32)





我認為,當初徵求舊電話的組員,可說是個典型鄉愿。

他私訊問我,可否別理「嗰位人士」,免得管理員難處理。並說一切由他而起感到不好意思。


我完全看不到他有甚麼做錯,又不覺得有甚麼難處理,而管理員其實一直無反應。


我說不關他事呀,只是任得如此垃圾的人在群內相當不妥。


他說明白我感受,但我叫他站出來,他就說不想管理員難做,而群組人多是會有不同意見。


他和之前兩個和事佬一樣,都想扮作沒大問題。這種狀態仍在說「只是不同意見」,是正常的。他不想管理員難做,但難道這就不為難我嗎?


原來管理員踢人走是如此為難!原來公開在群內叫這白痴無賴收聲要莫大勇氣!那難怪他寧願私訊才跟我講了。


那麼你明白我感受何用?你明白烏克蘭人感受,幫他集氣打氣,他們不會死少半個人。


然後他問我怎可以讓我舒服點?好像最大問題只是我不舒服?那麼政府找藝人拍片激勵抗疫,可有令你舒服了一些?


這根本就是個將口水抹在車廂門一樣的無賴,你跟他講道理已經沒用。


中國人就是膽小怕事,不肯勇敢面對困難,完全欠勇氣去實踐道德,偽君子比沒道德的流氓真小人更可悲。


陳茂波要業主體諒租戶,三個月不能追租。羅致光叫僱主和員工互諒互讓,卻不願回應若禁足強檢會否要求僱主出糧,韓正責怪私家醫院不接收染疫病人。


同樣只是口惠實不至扮好人。

這些都是太理想化的良好主觀意願,希望靠「順得人」來應付問題,但現實不是如此運作。

「理想雖美好,現實太骨感」。


總之別理對錯,別再鬧了。和大陸維穩同一心態,你就不要再上訪,為國家添煩添亂了。


我想起京劇《包公案》提到秦香蓮狀告陳世美的情節。

//包公恐事態鬧大,正在為難之際,欲看在太后情面,放陳世美一馬。(老師說明:「鄉愿心態」就是不顧正義道理,屈服於上司或同事壓力,大家一起和稀泥。)


包公吩咐手下取出自己俸銀三百兩,無奈跟秦香蓮說:「這案子難辦,你拿著這些銀子,拿回家度饑寒,帶著孩子回鄉下去吧!好好教育子女,長大成人後千萬莫進官場當官!」


最後秦香蓮心一橫,拒絕了銀兩,只撂下一句話說:「人人都說包公辦案公正亷明,沒有想到包公也是官官相護,我就算屈死,以後再也不再喊冤打官司了。」說完一兩銀子都不拿,轉身就走。


這番話刺痛了包公的心,他臉色鐵青,阻止秦香蓮出府,並將頭戴烏紗拿下放置公案上,並說寧可不做皇家的官,本案也要堅持辦到底,立即下令再度升堂審案。//

https://rueylin0119.pixnet.net/blog/post/95710233-%e4%ba%ba%e6%80%a7%e7%9a%84%e5%85%a9%e9%9b%a3%e6%8a%89%e6%93%87%e2%94%80%e2%94%80%e3%80%8a%e9%8d%98%e7%be%8e%e6%a1%88%e3%80%8b


喜歡看視頻的,我推介湖南電視台的《小戲骨:包青天怒鍘陳世美》

[2:45-5:36]

https://youtu.be/TdML19WmvyQ?t=3m53s


[10:17-12:13]

https://youtu.be/TdML19WmvyQ?t=10m17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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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不管理的「管理員」就如不保護巿民的「警察」、

「實事求是」及「為受害者鳴冤」是基本倫理

(圖 33-36)






管理員一直神隱不作為,甚麼原因就不得而知。他可能是怕事,也可能是走漏眼。


這好像明朝萬歷皇帝三十年不朝,又似元朗 721 襲擊事件時,那兩個掉頭走,神態自若的香港公安。


放棄保護巿民的,就別叫做「警察」;放棄管理群組的,叫甚麼「群組管理員」?

鄉愿怕令他難做,就好似包公告訴秦香蓮「此案難辦」,不想辦就當然難辦。


我在細群內怒罵無賴是「正一垃圾」。我埋怨管理員為何可以放任不理?

我就提議一係大眾公投踢他走,一係管理員踢他走。

當然,踢我走或者兩個一齊踢走,也算解決辦法。

這種人你和他講道理已經無用。又不是靠避開爭議話題就可沒事,就算講借舊電話他都可惹事。

我慨嘆人們離組,就等於港人移民畏懼中共治下的亂局是同一心態。


同樣的說話我在大組已講過,我轉貼來小組,管理員依然無反應。

我將帖子私訊轉寄給管理員,一樣無回覆。


然後之前其中一個和事佬回應我,他說不同意「佢某些立場」,例如用別人手機拍安心出行,但不覺得要花時間同佢辯論。


我其實同樣不想浪費時間作空廢辯論。你對中央抗疫有信心也好,喜歡用別人手機也好,我都不願理。只是我指出事實,共產黨是經常變卦的,你沒做兩手準備,隨時害死你。


言猶在耳,不須一年半載,一星期未夠,全民禁足強檢又已剎停。


至於武漢的慘況並不是辯論,這是人命!人命毋須辯論,是鐵一般事實!為死者鳴冤是最起碼的人性!


至於用別人手機,你不去澄清,有人信以為真,可以被刑事檢控的,於心何忍?


我根本一直就不想講空話廢話,這君卻一直無無謂謂,請問由得他亂來是好方法嗎?並且就以「世事無絕對」這類廢話來掩飾怕事懦弱?


但和事佬既然都這樣講,我失望之餘也無謂多講了。就只回一個攤手的表情符號算了。


他卻反而興致勃勃繼續講,「他們移民因為他們試圖改變不成,甚至已付沉重代價,…去一個子女不被洗腦地方…不是每一個都只是逃避,應對事情並不是只有一個啱的方法」


我同樣是回一個攤手無奈表情。

我從沒說過他們是逃避,我沒說他們沒試圖改變,也沒說只有一種方法應對。

我只是說他們不願嘗試改變,或覺得不能改變,也覺得其他人同樣不會有行動,不如一走了之。


這和人們離開群組是同一心態,而結果同樣是沉淪可期。


我既沒心情講下去,就表示我認同這本是講種植興趣的,提到移民只是有感而發吧。言下之意,我不太願繼續談此話題。


然後我說明不能任由無賴橫行。我已經很忍讓,只是更正他一些不負責任的錯誤資訊而已。


提到武漢萬家宴,「有限度人傳人」謊言,沙士蔣彥永醫生的義舉,他都不敢回應,就專講「新年前已經封城」,就知道他根本是吃共產黨的飯啦。


我直接問他三次是否覺得自己沒問題,他都不敢回應。那種無賴流氓相,和中共的戰狼外交部有甚麼區別?


然後我就加一句,如果你還想談,不如私訊算了。並不是因為我覺得需要私底下談甚麼秘密,而是既然公眾都錫身,不願沾手淌混水,怕痛怕癢明哲保身,那又何必佔用公眾渠道?


至此其實我對這群組都很失望。


***


八、追求鄉土耕耘,怎能怕滿身泥濘?

(圖 37-38)




我發覺這一帖提及萬家宴、蔣彥永,以至無賴的不敢堂堂正正回應, post 去大組同樣合用。

並且大組的明哲保身,怕打爛仔交是一樣嘛。

田間種植時能不沾水不沾泥濘嗎?這些人卻可崖岸自高,以至「不想花時間辯論」,真是活在雲端的。

所以那句「不須打擾各位衣冠楚楚,不願落場的眾人了」也同樣合用,所以我同樣轉貼去大組了。


那和事佬卻在細群回應「不用私信傾喇,反正都可以被 quote  到另外嘅群組」(圖 36)


我莫明其妙,我 quote 的是自己原話而已。

而我提議私訊,也只是無謂再在群組扯淡而已,不是因保密關係。


可以在細群講,又為何不能在大群講?而貼出的只是他電話號 (這訊息本已在大群內),和我回他帖子時引述開頭幾句「有人移民因為已試圖改變但不成功,且已付沉重代價,有人去另一地方覺得有利支援及倡導,亦有些人走…」


這有甚麼問題?

我亦向他私訊解釋,他是否接受我就不知了。


***


九、結語


今年為香港運勢求得的車公靈籤,「媚奧不如去媚灶」,有些人以為是叫人實實際際不應好高騖遠。又有人解釋「奧神」是中央大仙,「灶神」是說封食肆不妥。亦有解作既然是現代人民為先,「奧神」是人民,「灶神」是京官,你媚灶是只顧俸祿,為個人小利益失卻公眾大利益。


惟獨趙善軒趙博講得中方向。此本出自《論語·八佾》,衛國的王孫賈暗示孔子,與其你希望打動君主,不如投靠我更實際。孔子就不點破,仍然是回答他關於求神的幌子,說「獲罪於天,不可禱也」。


現今香港的情況,說他應關注香港這家的根本,這只能算對一半。香港已徹底淪為傀儡政府。連黨媒說句,砸了錢弄出來的緊急警報系統都沒用,第二日就全港響了一遍「狼來了」。


車公還會叫你實心為民,還救根本嗎?太小看車元帥了。


其實他是向全港巿民作緊急警報:「不可禱也」。罪大惡極,早已水浸眼眉。


你說我犯了甚麼罪呢?不作為已是罪!你明知司機是失常的,卻害怕沒加阻止,本來一整車乘客合力一定能制服他。大家選擇不作為,然後全車撞入冰湖,又有甚好埋怨?


「通往地獄之路,往往是由善意鋪成。」

日後倘若遇到危難,請記得你們早已被提醒。「趙括為帥之日,妾身已不視為生人矣。」


至於我,「那美好的仗,我已經打過了。」


家政者,Home Economics 也。經濟 Economics 者,經世濟民之學也。我將烹飪之法、治亂興衰之道,都悉數傳授世人,可無憾矣。


蒸燉燜煮,唔係咁易!

蠔油唔夠,要煮食,未夠喉

搖來搖去,就兩滴,無得走!

惟求燜煮欠豉油,下芡都不夠!

要落味精心傷透!


~ 全篇完

~ 謹以此文悼念前《頭條新聞》監製施永遠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