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 8月 28, 2022

毛澤東私人醫生回憶錄 第二篇:一九五七年 至 一九六五年 (50)

在當時哀鴻遍野、經濟衰退的情況下,毛認為這只是前進中的暫時困難。一些人對局勢右傾、僵化的估計,是階級鬥爭在黨內的反映。因此一九六二年夏季的中共中央北戴河會議,和接下來在北京召開的中共八屆十中全會以前,我有一種預感,毛不知要拿誰開刀了。

八月六日召開的北戴河工作會議,只有省委第一書記部長以上的領導幹部參加。毛第一天便在大會上講了“階級、形勢、矛盾。”毛在沉默期間,在準備這篇講話,目的是大喝一聲,使全黨振奮起來。

毛認為即使中國實行了社會主義,仍存在著階級。社會主義制度不能消滅階級,因此階級鬥爭要繼續下去。

在九月二十四日於北京舉行的中共八屆十中全會上,毛進一步修改了他的講話,毛又作了“關於階級、形勢、矛盾”和黨內團結的講話。極其強調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之間嚴重的階級鬥爭。毛說︰“在無產階級革命和無產階級專政的整個歷史時期,在由資本主義過渡到共產主義的整個歷史時期,存在著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之間的階級鬥爭,存在著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這兩條路的鬥爭。”這句話後來成了文化大革命的指導綱領。他認為,中國正面臨資本主義復闢的危險。因此必須不斷進行階級鬥爭。

毛後來又說︰“黨員的成分,有大量小資產階級。”共產黨已經成了資產階級的避難所。

毛在兩次講話中全面發動攻擊。毛批評知識分子,並且大反周恩來和陳毅在科學工作會議上的基調。毛在北戴河會議上,將知識分子與地主、富農子弟擺在同等地位說︰“還沒有及時對他們進行教育,資產階級知識分子陰魂不散,動搖不定。”         

毛又申斥彭德懷搞翻案。彭在六月份時交了一份八萬字的申訴書,說明自已沒有組織反黨集團,也沒有裡通外國。彭請求主席和中央組織專案審查,處理我這類莫須有的罪名。毛指控彭不但裡通蘇聯,還勾結了全世界包括美國的反動勢力。於是全會發言跟著毛的指揮棒轉,對彭進行缺席批判,說彭和國際反動勢力一起搞反華反共大合唱。甄別平反工作隨之停止。      

然後毛將矛頭指向西藏的班禪卻吉堅贊。毛說班禪是無產階級敵人的反攻倒算。一九五九年,達賴喇嘛潛逃印度,中共中央鎮壓西藏暴動。一向對北京俯首稱臣的班禪喇嘛給中共寫了一份報告,說明西藏的民主改革中有過左的行動,需要糾正。            

中共中央統戰部部長李維漢支持班禪喇嘛的看法。毛隨即聲討李。毛認為李是投降主義,向西藏農奴主投降。李曾在五月向中央提出一個報告,主張工人階級和知識分子的聯盟是最重要的聯盟。毛很不滿意。李維漢被免除職務。班禪後來在文化大革命中被監護九年零八個月。

中共中央對外聯絡部部長王稼祥主張,對蘇聯共產黨、東歐國家共產黨及資本主義國家的共產黨都緩和一些。對亞洲、非洲、拉丁美洲國家的共產黨的援助要少加限度。這在北戴河會議上,被毛指斥為三和一少的修正主義。此後,王稼祥在中共中央聯絡部雖然保存部長名義,但實權操到副部長趙毅敏的手裏了。王稼祥就此長期療養休息。    

至於主管農業工作的人如國務院副總理鄧子恢,被斥為十年一貫的老右傾。農業部部長、黨組書記廖魯言,因為說過“社會主義國家的農業就沒有搞好的。”和“總路線、大躍進、人民公社到底對不對?如果對的話,為什麼鬧成這個樣子?”因此被斥為“中國的修正主義典型言論”。

地方首長中,安徽省委第一書記曾希聖在會後被撤職。安徽施行的責任田制被令中止。也指其為資本主義復闢的表現。原已蕭條的農業生產更為黯淡。

下一個被點名的是寧夏回族自治區區委葛曼。葛於自治區實行包產到戶,頗有成就,農業生產有了起色。甘肅第一書記汪鋒一九六一年春曾到寧夏回族自治區,發現農民集中居住的共產主義生活和公社食堂,真正造成了民不聊生。汪、葛兩人因此決定實行包產制。毛認為葛和汪都是走資本主義道路的典型,但一九六二年時只有葛受到降職處分。文化大革命後,毛於一九六六年八月第一批點了參個反革命修正主義分子的名字,其中之一就是汪鋒。葛曼也為此被殘酷鬥爭,而自殺死亡。

一九六二年秋季對毛和共產黨來說都是一個轉捩點。毛堅持社會主義制度仍未消除階級,批判黨內異議分子,使理性的聲音噤若寒蟬。七千人大會剛形成的開放活躍氣氛消失殆盡。重視國家福祉,支持分田到戶的人不敢再批毛的逆鱗。毛於此時提出的階級矛盾理論,在一九六六年無產階級化大革命中成為清算鬥爭的指導綱領。不同意毛主席,就是反革命、走資本主義道路的滔天大罪。    

一九六二年九月中共八屆十中全會中,毛仍繼續點名批判,負責人是康生。    

康生是老黨員。我第一次見到康生是在一九五八年。他這時才開始在政壇上大展身手。解放後他曾長期在北京醫院療養,直到大躍進初期才出院。康是大躍進的熱烈支持者之一。我在北京醫院負責治療康的幾位醫生朋友後來告訴我,康生有精神分裂症,不知為何獲准出院。我很少跟康接觸,見面時也是客客氣氣。康常來找毛,兩人私下談話比較多。康總是非常表情冷淡,不像其他一些偶爾來找毛匯報工作的領導那麼神態輕鬆。

一九六六年文化大革命爆發後,康生和江青接觸頻繁。他們常找我一起看江青愛看的美國電影,讓我翻譯其中的對話。江青很尊敬康生,事事都問他的意見,開口閉口叫他康老。我從未見過她對誰這麼彬彬有禮。     

我盡量避免和康生接觸。我總覺得康生有一股難以名狀的邪惡氣質,讓我感覺,在他眼中,人人都是可疑分子。我覺得康生代表共產黨的黑暗面,我不想跟他有任何牽連。

康生是北戴河會議及中共八屆十中全會期間的活躍人物。毛在十中全會上攻擊國務院副總理兼秘書長習仲勛,借歷史小說劉志丹替高崗翻案。審查習仲勛反黨的專案審查小組的組長就是康生。在他的審查下,受到到這次迫害的黨政軍領導幹部一共有三百多人,包括中委賈拓夫、勞動部部長馬文瑞和第一機械工業部副部長白堅。          

我跟習仲勛很熟,利用寫小說搞反黨活動和習仲勛黑爪牙這些罪名完全是憑空捏造的。康生這次對黨領導幹部的審查,後來成為文化大革命的基礎工作。十中全會後多人被株連或喪命。習仲勛下放河南,後被關押,直到一九八零年才獲平反。許多被扣上莫須有罪名的人受盡折磨的被迫致死。

一九六參年五月二日到廿日,毛在杭州召集有部分中共政局委員和大區書記參加的會議。在毛的主持下制定了“關於目前農村工作中若干問題的決定”草案,此即所謂的前十條。         

毛認為當前中國社會中出現了嚴重尖銳的階級鬥爭情況,因此提出在農村中推行四清運動的社會主義教育,進行打擊和粉碎資本主義勢力猖狂進攻的社會主義革命鬥爭。

所四清工作隊,就是抽調各機關的幹部組成隊伍,到農村的公社進行整風整社和社會主義教育。四清是指對公社、生產大隊和生產小隊進行清理帳目、清理倉庫、清理財物和清理工分(清帳、清庫、清財、清工),要查公社、大隊和小隊幹部有沒有多吃多佔、貪污盜竊等行為。          

在一組內,我對中國農村的一切幾乎毫無所知。我只知道大躍進造成餓殍遍野,農村恢復緩慢等等。我無法理解毛所推展的社會主義教育四清運動。

杭州會議後,毛乘專列回北京,在車上我同汪東興和林克談起此事。我認為,現在農民的生活好不容易開始進入正軌,毛又迫不及待地要搞四清運動,折騰個沒結沒完,他就是不讓人過稍為好一點的日子。他這個人不好。當然我說的不好主要指他在個人生活上的不檢點。

回北京後,嫻的工作機關西亞非洲研究所要派她參加北京郊區農村的四清工作隊。我雖然在北京,可是以我的工作性質,完全照管不了家裏的事。大孩子剛進中學,還不能完全自立,二孩子還在托兒所,秋季開始入小學,必須大人照看。我感到十分困難了。

嫻是地主的女兒,怎能給農民進行社會主義教育?嫻不但不是共產黨員,她的娘家還是階級敵人,為什麼第一個派她去四清工作隊呢?     

我先到嫻的研究所,找到所長。他說,正因為嫻不是共產黨員,所以特別讓她去四清工作隊。為的是讓她看看農村如何改造地主和富農的子女。讓她接受教育和鍛鍊,目的是改造她。每個家庭,每個人都有困難,只能自已想辦法克服困難。如果大家都以困難為理由,那麼四清工作就得取消。可是四清工作是中央決定的,是有關全國的大事,不能因為個人家庭的事,影響中央決定的大事。

九月下旬,嫻隨四清工作隊到北京東郊通縣農村。  

嫻走後我向汪東興抱怨︰“既然領導上不體諒下情,只知道讓人無日無夜工作,不知道個人的困難實在沒有辦法解決,這哪裡是愛護人的作法?”            

汪便同保健局發出聯合公函給所長,說我是毛主席的專任醫生。嫻馬上回了北京。       

劉少奇感到前十條不夠完備。一九六參年九月,劉少奇主持制定了“關於農村社會主義教育運動中一些具體政策的規定”草案,即所謂後十條。九月六日至廿七日北京工作會議上通過的提案,毛對此很不滿意,多次向我說︰“後十條是他們搞的,我不知道。”

我想毛的怒火不是針對後十條的內容,而是劉竟然冒大不韙,自作主張地補充了毛的前十條。毛向來剛愎自用,他自認在前十條裡,已經把農村問題的解決方案完整提出,任何修改都是多此一舉。毛最氣憤的是劉膽敢擅自修改前十條,宣告由中央制定。毛覺得只有他自已才是中央。一個國家不能有兩中央。        

一九六四年,劉少奇派王光美去河北省撫遠縣桃園公社四清。毛最不滿的是,王光美搞了個桃園經驗。到處去吹,還召開了萬人大會,全體高級幹部出席,把她抬得比天還高。當時我暗暗感覺到毛真正的目標是劉少奇和鄧小平,但我覺得難以置信,也不願相信。毛那時仍一逕在批判較低一層的幹部,還未觸動高級領導同志。  

諷刺的是,毛雖然批評了劉少奇捧王光美,他卻將江青的政治地位越提越高。

原文連結

http://sokamonline.com/Mao/dspMaotxt.cfm?TXTvalue=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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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 8月 24, 2022

日光峽谷──不妥協的風骨

何平的《日光峽谷》在聲勢上似乎沾不到甜頭,皆因大漠刀客,寂寞寡婦等橋段像熟口熟面,加上大陸的製作,一向不被本地觀眾以至發行商看好,而且《炮打雙燈》(1994)在口碑上,皆比《雙旗鎮刀客》(1990)失色,故形成對何平的才能(才華?)有很大的保留。但以戲論戲,《日光峽谷》並沒有異軍突起,卻是何平在繼承草原刀客這主題上,有不可抹殺的成績。

《雙旗鎮刀客》之吸引,無疑是在啟迪刀客這類型上有很本土(中國西北部)的風格,而且在無辜椎子被迫拿起屠刀,村民冷漠地面對山雨欲來的屠城馬賊,營造出「血」的冼禮和螳臂擋車的恐懼等,是破格地回應了「六四」這特殊中國國情。

《日光峽谷》則以復仇者(張豐毅)在大漠等候仇家來臨,卻碰上寡婦紅柳(楊貴媚),還有尋死老者(谷峰)這過氣刀客為主線。「血」的印記於是有了更吊詭的象徵。張因遭仇家滅門而染上恐血症,見血便瘋狂地殺人,矢志復仇成了他生命中不能承受的重。谷峰更是在等候仇人到臨,以賠上自己性命來尋求心理上的解脫。

何平在處理這刀客的主題上,明顯地對「血債血償」有自我疏離的反省筆觸。災難性的受害者(滅門屠殺)變成心理上的受害者(見血便瘋狂地殺人),要靠寡婦的愛來紓解心結,巧妙地回應了《雙》片上述的兩層意義。若放在九五年國内作品來看,也是主動地回應了「六四」的後遺症。仇人成了夢魘,復仇無望而著重於自我療程。這其實是一脈相承的。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張在首次發瘋,拔刀亂殺人後,來了個民眾皆木訥的荒脊山巒的大遠鏡,對旁觀者的麻木仍是心有戚然,張雖然靠寡婦消除心債,但怎也無法與仇人之妻歡好,悄然而去。

何平此作試圖從寬恕和接納的角度來看歷史,故事結局卻流露了不妥協的風骨和原則。當然,他的技巧和企圖並不匹配。試圖在類型中主動説更多話時,便自暴其短,電影的節奏被拖垮,人物的照顧不周(黑子和瘋爺),皆使到感染力大打折扣。尤其在選角上,楊貴媚是個miscast,不在於她柔弱的本質(並非像鞏俐是欲念化身)和外型,而她根本演不到包容和治療的感性,是為了照顧中港台三地演員大聯合的妄想的犧牲品。

作者: 

登徒

刊物: 

1996香港電影回顧

Year: 

199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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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自香港影評庫

原文連結

https://www.filmcritics.org.hk/film-review/node/2015/06/23/%E6%97%A5%E5%85%89%E5%B3%BD%E8%B0%B7%E2%94%80%E2%94%80%E4%B8%8D%E5%A6%A5%E5%8D%94%E7%9A%84%E9%A2%A8%E9%AA%A8

星期一, 8月 22, 2022

金像獎40年:香港電影不死,只是凋零? - 德國之聲

金像獎40年:香港電影不死,只是凋零?

星期日, 8月 21, 2022

求其講兩句《炸雞特攻隊》

看完 j2 《炸雞特攻隊》。本來也可看ViuTVsix 《叛諜追擊3》,但還是覺笑笑好了。

導演是李炳憲。

緝毒隊做炸雞店那部分的喜感節奏,是很像許冠文的《雞同鴨講》。

而緝毒隊的上司是《模範的士》的張代表,這劇在 ViuTV 平日 8:30 pm 做,這幾晚也快結局了。

所以《炸》劇很有親切感。臨尾高潮的一場打戲十分悅目,這時才細數各成員如何了不起:有柔道高手、泰拳女拳霸、棒球員(能捱打)、前海軍陸戰隊特勤隊員(據聞曾殺人)和「不死身」隊長(曾捱過12刀)。

最後支援來到了,看到的是一大班壞蛋全數成擒,緝毒隊五人傾盡全力打到遍體鱗傷,一排坐在前頭沙發卻在顫抖著。我不禁嘀咕這麼像《英雄本色》?跟著居然真的配樂播出了「哥哥」(張國榮)的《當年情》

輕輕笑聲 在為我送溫暖
你為我注入快樂強電
輕輕說聲 漫長路快要走過
終於走到明媚晴天

……

擁著你 當初溫馨再湧現
心裡邊 童年稚氣夢未污染
今日我 與你又試肩並肩
當年情 此刻是添上新鮮

…… 

再次緬懷逝去了的香港。

香港雖沒落了,在別處卻開花結果。

正如佛教雖出自印度,今日在發源地已差不多絕跡,但卻在外頭開花結果。

走過的必留下痕跡。

星期二, 8月 16, 2022

趙恩來:一個街市「被空置」的前世今生

2017-08-18

文︰工黨社區幹事趙恩來

業主丢空舖位、圍封通道裝修、拒開冷氣設備,這都是商場常見逼遷手法,務求令到店舖租戶無法經營,主動放棄租用舖位。別以為這些逼遷手法只在舊區重建、領展出售商場才出現,事實上食環署也會使出這類骯髒手段!

早前,食環署美其名「善用空置攤檔」,出租仍在經營中的荃景圍街市予電影製作公司搭景拍戲(*),但是拍攝期間不僅有大量器材、演員、工作人員等,阻塞街市通道,顧客不得其門而入,就連街市內唯一樓梯也被佈景圍封,居民需繞道街市附近斜路上落,街市檔主無法正常營業,苦不堪言!

荃景圍街市1990年5月2日開幕,當年政府因要安置荃灣區內路邊小販,委託荃威花園發展商「合和實業」興建市政街市,方便荃景圍附近居民購買日常所需,不假外求。街市開業之初,丁財兩旺,更有專線小巴開辦接載顧客前來購物,豬肉檔主梁先生憶述:「當時哪有人落楊屋道買餸?都來這裡!」

可惜,政府當年興建荃景圍街市,攤檔數目是取決於遷置小販需要,而非社區實際需求。假如參考當年《香港規劃標準與準則》,規劃標準訂明每55至65戶家庭設有一個公眾街市檔位,或每1萬人設有約40至45個檔位。若以毗鄰荃威花園規劃人口約1萬來計劃,荃景圍街市有40至52個檔位便足夠,但實際上卻有241個檔位,確實遠較規劃署的標準多出一大截!

荃景圍街市當年遷置的檔販,本已是年長的路邊小販,加上2003年沙士疫情衝擊,經濟不景生意難做,不少檔主決定退休,攤檔結業交出檔位,街市出租情況每況愈下。

根據食環署提交荃景圍街市實際經營數據,2003年有131檔(出租率54%),2008年有123檔(出租率51%),均是大幅高於規劃標準。

食環署早年為要「做靚盤數」,好向公眾交代,竟把全港多個出租率偏低的公眾街市(包括荃景圍街市)劃作「準備進行攤檔整合或改善工程」,不再招標出租空置攤檔,亦會排除計算整體公眾街市出租率。結果,食環署向立法會提交的報告中,大家會發現公眾街市整體出租率逾九成,卻年年出現巨額經營虧損這樣如此荒謬窘境!

然而,荃景圍街市「準備進行攤檔整合」的計劃,一等便等了超過8年。翻查食環署資料文件,荃景圍街市對上一次公開招標空置檔位已是2009年的事!由此可見,荃景圍街市如今境況,與當年規劃不當、食環署政績考量,不無關係!

時至今日,不少人可能還在質疑出租率低,是由於荃景圍街市位置偏僻、人口老化所致。事實上,當我們嘗試翻查人口普查報告,荃威花園65歲以上長者佔13.4%,與全港長者比例(13.6%)相約。再者,長者居民較多行動不便,更加不願山長水遠、動輒半句鐘乘車往返荃灣市中心買餸購物。

與此同時,食環署管理僵化,不斷扼殺小檔主的生存空間。荃景圍街市燒味檔主眼見生意難做,曾經有意售賣燒味飯,幫補生計,但食環署回覆表示,租約訂明只准賣燒味,飯盒等熟食須在熟食檔售賣,結果居民到街市對面的超市購買燒味飯盒,不久街市內唯一的燒味檔也告結業。又有售賣有機蔬菜的檔主,食環署不讓其售賣乾貨,理由是乾貨必須在不同區域擺賣,但荃景圍街市是不會出租空置攤檔。故此,荃景圍街市門庭冷清,根本是食環署一手造成!

眼見生意一落千丈,街市檔戶選擇團結自救,可惜也敵不過食環署的官僚!荃景圍街市早於2004年開始討論重整活化計劃,主張把不同樓層攤檔遷至地下,騰空其餘兩層用作其他社區服務用途。經過8年拉鋸爭論,街市檔主、居民組織雖已達成共識,但食環署最終拒絕協助搬遷檔戶重新安裝鐵閘、水錶,活化計劃亦告吹。

翻查食環署資料,荃景圍街市管理諮詢委員會2012年6月開會通過擱置重整方案,當時參與決定的委員只有兩位隱形建制議員(包括林婉濱、黃偉傑)。得到當區議員支持,食環署便可理直氣壯,繼續丢空街市檔位,用時間逼使現有檔戶離開!

時至今日,荃景圍街市出租率由2008年的 51%,銳減至不足兩成。食環署更借政府顧問報告之名,決定永久關閉荃景圍街市。

根據食環署2017年4月向荃灣區議會提交的文件,聲稱顧問報告指「荃景圍街市出租率偏低是由於區內人口變化、街市位置不理想及交通不便、區內有多個街市及很多售賣同類貨品的零售店舖,對街市造成強烈競爭」。

不過,該顧問報告從未研究過荃景圍街市出租率偏低原因,且說「政府應檢視出租率低的公眾街市,例如荃景圍街市及筲箕灣街市等,評估問題的成因,以了解是因為區內街市設施供過於求、街舖競爭激烈、位置不便,還是區內發展變遷導致消費群轉變」。這樣看來,食環署確實有「講大話」之嫌,為要關閉荃景圍街市,胡亂堆砌數據!

荃景圍街市將於2018年3月1日正式關閉,檔主能夠自主決定的,只有是否接受食環署兩萬多元賠償,離開養活過無數家庭、滿載回憶的街市。當我們義正詞嚴斥責食環署堅拒招標逼死街市,我們不能忘卻地區議會早已淪陷,保皇政黨橫行無忌,不時會於關鍵時刻表態,出賣居民利益。

文章來源

https://www.inmediahk.net/%E6%94%BF%E7%B6%93/%E8%B6%99%E6%81%A9%E4%BE%86%EF%BC%9A%E4%B8%80%E5%80%8B%E8%A1%97%E5%B8%82%E3%80%8C%E8%A2%AB%E7%A9%BA%E7%BD%AE%E3%80%8D%E7%9A%84%E5%89%8D%E4%B8%96%E4%BB%8A%E7%94%9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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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根據維基百科,《智齒》籌備5年,在2017年開機,拍攝3個月。

星期日文學‧《智齒》:從雷米小說到鄭保瑞電影

//鄭保瑞相當用心思的影像處理,呈現出冷酷異域的香港,其中有觀塘舊區、土瓜灣美景樓的後巷,以及由荃景圍街市改裝而成的警局等等,處處都見美術指導麥國強、王慧茵的能耐。//

https://m.mingpao.com/ldy/cultureleisure/culture/20220724/1658600006357/%E6%98%9F%E6%9C%9F%E6%97%A5%E6%96%87%E5%AD%B8-%E3%80%8A%E6%99%BA%E9%BD%92%E3%80%8B-%E5%BE%9E%E9%9B%B7%E7%B1%B3%E5%B0%8F%E8%AA%AA%E5%88%B0%E9%84%AD%E4%BF%9D%E7%91%9E%E9%9B%BB%E5%BD%B1

星期日, 8月 14, 2022

香港城規程序 - 概述規劃署、地政總署、屋宇署等政府部門

 2011年7月7日《東方日報》報導

地政署規劃署各有圖則

【本報訊】據資深地產界人士指,一向以來,負責土地及物業發展的多個部門,包括地政總署、屋宇署及規劃署都曾出現各自為政情況,雖有諮詢溝通機制,但處理工作各有自己一套「規矩」,如不少市區及新界地皮,就只須向屋宇署或地政總署申請重建,而毋須向城規會申請,而是次東涌限呎地出現疑似重疊事件,相信亦與地政總署與規劃署各自有地皮圖則有關。

倡統一免爭拗

該人士表示,是次出售地皮的章程並未有清楚列明地皮周圍的擬建道路及毗鄰地皮用途資料,只列出出售地皮的位置及範圍,與規劃署的區內分區大綱圖表述資料並不相同,由於兩張圖都屬不同的部門制訂,互不通用,故難免有出現爭拗情況。他建議兩部門亦制訂一張統一及通用的地皮圖則,才可避免再次出現類似事件。

韋堅信測量師行估價部董事林晉超表示,政府在出售土地前,一般都會公布地皮的賣地章程,故一般不會出現發展商購入地皮後,地皮發展用途與實際不相符情況;而分區計劃大綱圖只是列明整片土地的規劃用途,而個別地皮如上述東涌限呎地皮,屬住宅(甲類)用地範圍內其中一幅地皮,故地皮地段及位置等詳細資料,就要依據地政總署發出地契為準,故即使分區大綱圖顯示的地皮位置與地政總署公布有出入,相信最終仍以地契為依歸。

原文連結

https://orientaldaily.on.cc/cnt/news/20110707/00176_02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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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關報導

東涌賣住宅地重疊道路規劃

政府高調表明每年會推出可提供超過兩萬個住宅單位的土地,以壓抑樓市升溫,包括連環推出多幅限呎地皮招標,其中一幅東涌55A區巨型限呎地,將在本月二十二日截標,不過,有業內人士透露,該幅東涌限呎地建屋範圍與計劃興建的道路重疊,相信要釐清才可建樓,反映政府為求達標而倉卒推地,最終可能令發展商擔心承受不必要的風險,而減低入標興趣,增加推地數量政策弄巧反拙。


有業內人士發現,若將地政總署賣地章程內標示的土地範圍,與規劃署法定的東涌市中心分區計劃大綱圖對照,便發現東涌地皮竟佔用了毗連預留作L3道路的部分土地面積,他說:「一睇就知道有極大問題。」購入土地的發展商日後申請在地皮上建屋,若按圖則,可建屋範圍與馬路重疊,將會引發很多爭拗。

規劃署改大綱無期

政府是否會放行,而規劃署又會否反對,便成為發展商在考慮入標時的風險因素。一旦政府或規劃署阻撓,發展商豈不是買回來的土地未能地盡其用,甚至影響全盤發展計劃。在這前提下,發展商怎會放心入標?

該業內人士透露,有發展商曾就此向地政總署查詢,所得的回覆是地政總署知悉有關問題,將於稍後向規劃署提議修改規劃大綱。惟至於何時修改或如何修改,進行修改需要多長時間等問題,署方未有給予一個明確的答案。該業內人士進一步指出,現在距離入標時間很短,除了時間性的不明朗因素外,規劃大綱圖的修改涉及繁複過程,並容許外界提出建議及反對意見,屆時,萬一遇上反對聲音,而未能修改規劃大綱,地皮發展便變得進退維谷,更加影響政府全盤推地計劃。

發展局死撐無問題

該人士指出,是次事件反映當局做事草率馬虎,為了平息房屋供應不足的批評,即使條件未成熟亦倉卒推地,做法有欠妥善,欠專業,亦對有意購入土地者不公平。該業界人士認為,地政總署的做法等同於樓宇「僭建」在馬路上,而購入土地人士就要承受日後未必能開展發展項目風險,等同變相被釘契;近日政府處理僭建問題的一拖再拖作風,難怪令人對這幅「妾身未明」地皮的前景不敢寄予厚望。

該幅東涌限呎地佔地面積約27.3萬方呎,可建面積達約139.4萬方呎,須提供至少2,020伙,市場上限估值約41億元。

發展局發言人否認道路重疊之說,地皮範圍內全都可以建樓,至於規劃署制訂的東涌分區計劃大綱圖亦清楚顯示L3道路及毗鄰東涌限呎地所處的住宅(甲類)用地位置,相信兩地重疊,只是視覺問題,故毋須作出修改。

原文連結

https://orientaldaily.on.cc/cnt/news/20110707/00176_02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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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8月29日 本土研究社 專題報導

【城規「新秩序」?】林鄭要精簡城規程序 是要精簡什麼?

▌現行城規流程簡明透視

簡單來說,一般住宅發展申請主要涉及三個審批部門:規劃署、屋宇署及地政總署。

一、由規劃署支援的城規會根據《城市規劃條例》審議發展申請的各種內容,當中會有公眾表述及聽證會表達意見。

二、地政總署會負責就該發展項目,製訂/修訂一份用以發展管制的地契條款合約,有需要修訂地契條款就要計算出補地價的金額,樓盤發售前,須獲得地政署同意地契條款已經完成的「滿意紙」(Certificate of Compliance)。

過程中亦會因應不同情況牽涉不同部門 (例如運輸署、環保署等) 的參與,包括在城規會審議及批出許可條件或者在製訂地契條款時徵詢部門與局方的(技術)意見。

三、建築圖則的審批就會由屋宇署作部門協調,主要檢視圖則是否符合規劃申請時的訂下的要求,與及有否符合《建築物條例》標準,及後會獲批建築圖則 (或叫「開工紙」),工程便可以正式動工,最後工程完成滿足《建築物條例》要求,項目取得「入伙紙」屋宇署的角色就大致完成。

現在不少審批程序,例如高度限制、園景設計等,規劃署、屋宇署和地政總署之間被認為「疊床架屋」,且準則不一,故此政府先透過「簡化」尤其地政總署參與在內的「重覆審批」,從而加快土地供應。

可是,即將出爐的精簡修訂建議,卻不止是關乎城規流程的重覆審批,亦透過修例或放寬發展限制,聲稱能達到加快土地供應的效果,但這個聲稱的目的真的能夠達到嗎?

▌精簡程序 是否重疊 有否加快?

一個發展項目主要涉及三個審批部門,過往被批評部門審批角色重疊。現時精簡規劃程序有意刪走地政總署參與在內的審批角色,為求加快審批效率。

以建築物高度限制為例,以往一直以法定規劃圖則和地契兩方面規管,精簡安排後除了特別情況,建築物高限制不會出現在新訂立或修訂的地契內。

有建築業界覺得是項精簡某程度上合理,因為有時地契上的高度限制,有時來自舊的規劃圖則,規劃方面而言,分區規劃大綱圖不斷修改,不必又再重新找地政修改地契,只要規劃署把關就可以了。有規劃師甚至會提出地契中「建築物高度限制」本身多餘,因本身已有總樓面面積和地積比等規劃工具控制建築物的體積。可見,以上業界人士普遍認為目前的精簡程序措施是嘗試應對處理規劃申請時職能重疊的「官僚化」問題。

問題是,透過精簡審批這個少少的程序,是否能加快整個房屋發展的過程?

有業界人士質疑,現時地政審批地契條款的程序,會多大程度影響房屋工程的進度。因為地契其實只是政府與發展商之間的一紙合約,不會令工程不乎合法規要求,似乎不太會影響工程進度。發展商只要在最後階段賣樓前滿足地契的要求就足夠,簡單刪去幾個條款,會有多大程序影響整個工程時間表?結論是,到目前一刻的精簡城規流程措施,對加快建屋過程有多大幫助,仍然是個大問號。

過往亦有就地政層面的「加快」嘗試,效果亦是一個大問號。以發展商極為關注的補地價問題為例,政府早於2014年推出的「補地價仲裁先導計劃」,嘗試加快處理農地改劃為住宅用地的地契修訂申請,但直到2021年的6月,地政總署回應立法會質詢時,卻沒有備存實際處理申請個案時間的整體統計數據,並解釋指「每宗申請的時間取決於該個案的複雜程度及所牽涉的問題」。就此,似乎政府都無法評估「加速」措施前後的成效。

▌審批程序以外的建屋能力限制

現時精簡規劃程序的措施,似乎就不能簡單地加快整體房屋供應,因為建屋步伐其實更多是受制於其他大環境因素,而非地契上的幾條條款。根據業界人士的觀察所得,舉例說現時公營房屋供應的速度更多跟工程部門的負荷能力有關。

過往公屋工程進度緩慢,其實不是全然是覓地問題,更多是覓地後卻無人可跟進工程。據業內人士稱,由於很多「靚地皮」已被政府賣地予私人發展商起豪宅或商廈等,剩下可供建公屋的地皮若不是「盲搶地」得來,就是先天條件不佳,需要平整土地。而負責平整土地的土木工程拓展署,內部有今年工程量的清單,若超出今年工程量的話,就會排後一年再處理,結果房屋署不是沒有土地建屋,而是有了土地,卻等了一整年才得以開展工程。

業界人士推測工程部門長期欠缺人手,其中一個原因可能是政府大型基建過多,當然這亦包括公眾所理解的「大白象工程」。如果將政府工程部門的人手吸引到明日大嶼等大型基建,似乎亦會令到整個工程界別的人手短缺,倒過頭來拖慢房屋供應,猶如搵石頭砸自己隻腳。

以上的例子顯示,現在政府「發展速度太慢」的定調似乎忽略了規劃程序之外的其他決定性因素,單單強調精簡加快城規程序,或者無助改善現時房屋供應不足的問題。

▌犧牲質素的「精簡」趨勢?

政府除了推行現時一系列的精簡措施外,不斷加快審批整個發展流程亦成為各個部門內部的首要任務。此時需要思考,這個「谷催加速」趨勢會對政府部門對於城市發展的把關及引導角色帶來什麼的負面影響?會否削弱本身監管下應有的質素?我們的城市景觀及生活質素,會否因而下降?

以園境規劃程序為例,過往一個發展項目的「園景設計總圖」(Landscape Master Plan)分別交由規劃署及地政署審批。2019年發展局發佈聯合作業備考第3號(Joint Practice Note No. 3),提出精簡園境的規劃申請程序,將規劃申請中園境設計一般交由規劃署作為主要審批,並交由屋宇署審批綠化覆蓋率(Site Coverage of Greenery)。

有園境建築業界觀察所得,過往規劃署及地政署的審批準則不一情況時有出現,亦有批評政府部門審批發展項目的園境設計十分主觀。上至發展項目的通風、園藝移樹、園境美化以及開放空間的佈置,下至會追問項目中種植一顆樹的品種類型,當中不時涉及主觀的判斷。相應地,這亦反映出部門會仔細監管園境的具體設計。若將審批準則統一,精簡成「點心紙式」的硬性要求,會不會使發展商出現「湊數交貨」的情況?

對於現時政府「總加速」的綱領下,除了精簡規劃程序,有部門因審批不透明屢次被官媒狙擊拖慢土地供應,而政府部門內部亦被要求加快工作效率,否則將輕易「中槍」,成為現時「鬥官僚」的目標。有業界亦表示公營房屋項目的園境設計也需要配合加快,我們必須小心,會否因而犧牲園境設計時應有的全面質量。

有園境業界人士有聽聞,政府部門為求加快公營房屋供應(或需要彌補因土木工程署工程吸納量不足而導致的延誤),現時在制定某些公營房屋的園境圖則時,往往鼓勵採用「直線型」的模組化(modular)設計,嫌其他風格(包括曲線型)的設計興建速度慢,而這些曲線型設計對於整體景觀很多時有助益作用,甚或乎是個別地盤的實際需要。

透過犧牲因地制宜的園境規劃考量,而所換來的「精簡」成效,卻只是加快數天的制定工作,省時很少。這樣只會製造出更多倒模型公屋屋邨,而屋苑社區亦欠缺特色及變化,在地住戶的生活質素相信隨之而會被「精簡」。

▌公開補地價計算的雙面刃

發展商開發項目時,必須經歷修訂地契上的限制條款/改變土地用途等申請,因而須向政府就修訂前後的土地價值進行補地價,有發展商指這太浪費時間了。

現在開始有媒體吹風,政府正考慮列明「補地價」不同細項的計算方法,作為精簡城規流程的一個辦法。然而,「補地價」牽涉公帑收入,公眾利益影響極大,所以政府需要進行謹慎的補地價計算程序,避免公帑損失或招致官商勾結嫌疑,花這些時間站在公眾利益立場看似是必須的。

但現時,發展商正積極撼動這個多年來的安排。有不少發展商指很難預計政府會提出的補地價水平(業界一般理解是扣除所有成本後,政府會預留發展預期收益的20%給發展商以訂出補地價的金額,大型項目補地價金額可動輒上百億),所以以當發展商察覺到某些時期有條件接近的地皮的補地價金額便宜時,就會出現一窩蜂為數個不同項目申請補地價的情況。

因此有業界認為,對發展商而言,補地價計算準則更透明,發展商理論上有機會更主動向政府申請補地價。但同時,正如前面所述,「補地價」牽涉公帑收入,公眾利益影響極大,如果被地產商得知補地價的計算準則,亦可以預期發展商會針對每個細項數字向政府「拗數」,若然發生,這將必然拖慢發展程序,有發展商甚至會有理據,就政府開出的補地價及其安排司法覆核(相對於補地價的天價金額,司法覆核的律師費用可說是九牛一毛,若然覆核成功一次半次,發展商已經「賺到有突」,增加了發展商挑起法律挑戰的誘因),引起更長時間的爭拗,所謂「精簡」程序能夠加快發展的期望落空,欲速不達。

而無論是對政府還是地產商,補地價問題也是兵家必爭之地,前者是關乎龐大的土地收益,後者是巨大的土地利潤,若然挑起補地價的紛爭,這爭拗將沒完沒了,除了公帑有機會蒙上損失,更要命的是,發展商看似很關心的發展速度,很可能會被拋諸腦後。

▌最壞的還未到臨

 最後,精簡發展管制督導小組現在正考慮推出最具爭議亦係土地利益核心﹕涉及總樓面面積以及補地價方法的精簡措施。連同一系列政府官員以及建制團體,針對濕地緩衝區大幅度放寬的發展管制,以及城規程序的民主參與部分。精簡發展管制小組的動態,即將成為新界北及明日大嶼等大型發展計劃以外,直接改變本地土地發展玩法,具相當技術性,同時亦最具爭議性的城市議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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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城市:祖堂地鬆綁 賣地以外的可能

2021/10/10

資料來源:《香港新界「祖堂」土地問題歷史、傳統與法理》(2019)(受訪者提供)

【明報專訊】上周出爐的《施政報告》提出構建「北部都會區」,其中一個加快土地供應的手段為釋放祖堂地,並在一年內完成檢討及制訂具體修訂建議。這項政策有「拆人祠堂起樓」之虞,卻在公布前已獲鄉紳支持,並提出放寬門檻至七八成人同意,即可出售祖堂地;公布後鄉紳代表侯志強也欣然表示「祠堂可以拆」。外界反應則與鄉紳截然不同,有人認為政策傾向發展商,也質疑官方沒有具體數字,何以確知發展潛力。而鬆綁之後,鄉紳是否只求賣地分錢?


何謂 「祖堂地」?

定義

「祖」地一般以成立者之名命名,例如鄧輯伍祖、李富祖,傳給直系男性子孫,成立者的兄弟或親屬無權染指;「堂」地一般是留給宗族或家族的土地,可建祠堂、廟宇及祖墓等。祖堂地以往最常用作農地,收入用以祭祀及照顧該族村民,故歷來均不能輕易賣出、分割或侵佔。祖堂地是氏族社群共同擁有的財產,是維繫其生存、傳承和傳宗接代的主要關聯。

面積及分佈

民政事務局於今年7月回覆立法會議員提問時指出,由於祖/堂土地的數目及面積對民政專員在處理出售祖/堂土地的決定時沒有關聯,民政專員並沒有就有關資料作出統計,政府亦未有計劃就全港現有祖/堂土地的數目及面積展開統計。新界鄉議局研究中心主任薛浩然曾於2019年依據官方文件的數字,推算出新界祖堂土地應不少於2088公頃,共有約7300個祖/堂地,當中以七大氏族(鄧、侯、彭、廖、文、陶、簡)的發展最為興盛,用祖堂名義註冊的土地最多,主要位於北區、元朗區、大埔區。

轉讓程序

現時祖堂地轉讓手續繁複,必須得到祖堂所有有份人同意和授權才能轉讓。司理會向民政事務處提交土地轉讓申請,處方會就此發出通告,若通告限期前無收到祖堂有份人反對,申請才獲批准。據《香港新界「祖堂」土地問題歷史、傳統與法理》所寫,極少數祖堂成員反對的理由一般包括:一、堅持原封不動,以土地形式永續保留祖先物業;二、認為賣地價格過低;三、認為賣地收益分配不公;四、其他對人不對事的理由。

背景

賣祖堂地≠拆祠堂

祖堂土地源遠流長,據薛浩然所指,祖堂設置可追溯至宋朝(公元1050年),范仲淹創建義田,改變以往由門第或大官壟斷的傳統,開創氏族擁有土地的形式,以收益資助族人生計。中共上台後採土地國有制,氏族瓦解,香港卻如「時空交錯」,在英國殖民政府治下保留了祖堂這種氏族經濟共同體,「是研究宗族制度的活化石」。他形容這是中國特色的信託制度,但信託有時限,祖堂卻是永續(perpetual),「是中國唯一保留下來的特殊土地持有形式」。祖堂地意義重大,上水區鄉事委員會主席、鄉議局當然執行委員侯志強卻說有足夠賠償,祠堂也可以拆,言論似顯得悖理違情,但值得留意的是,祠堂並非一定建於祖堂地。因祖先視祖堂地為收入來源,故在農耕社會,祖堂地一般位於河溪旁邊、方便耕作的平坦地段,而且地段隨祖先財力日漸增加。祠堂則另請風水師傅選址興建,而且在建村之際早已設立,兩者並不等同。現時新界祖堂地多是農地、寮屋或棕地。另外,薛浩然強調祖堂成員的性質不是持份者(stakeholder),而是實益擁有人(beneficial owner)。民政事務局亦以「有份人(members)」稱之。

面積分佈 官方話無數字

弔詭的是,《施政報告》說儘管沒有正式數字,但確知新界有不少祖堂地可供發展。坊間流傳的2400公頃亦非官方統計。地政總署前署長劉勵超一直關注土地房屋問題,他認為政府或得悉個別祖堂地規模足夠,才會斷言可供發展,惟公眾並不知悉。他亦對其面積及分佈抱有質疑,「祖堂地一定有解決土地荒的作用,問題在是否真的用光約2000公頃呢?有幾多是大到可以獨立發展呢?它不是一幅完整的用地。如果零零丁丁,不是太大,用來發展什麼呢?」他相信各區地政處不會特別統計轄下地區的祖堂地數目及面積,即使鄉議局向政府提供估算數據,政府也要逐一核查。日前鄉紳代表梁福元展示委託地政總署做的祖堂地查冊地圖,亦印證應有紀錄。薛浩然則說「特首一係講大話,一係畀下屬呃埋」。因這些土地都須經司理向以前的理民府或現在的地政總署繳納地租,否則土地會被充公。他當年估算面積時,主要依據「新界條例工作小組」所提交的專題報告資料、其他文獻引用的官方資料、《集體官契》,以及洪水橋新發展區的三個丈量約份分區等,得出約2000公頃的數字及分佈,梁福元展示的地圖也與此項研究相關。

數目一直更動

負責打理祖堂地事項的司理會有本「簿仔」,註明各有份人持有的業權份數及地段,如經註冊,也有俗稱「大地紙」的政府契約。但部分村的司理已移民多年,正本也在海外,只有政府有土地紀錄和有份人有相關證明,即使村長也未能掌握所有祖堂地,其餘人亦只可付費查冊確認某塊土地是否屬於祖堂。另外,有些祖堂地由其他村的祖先買下,無從考究,如粉嶺軍地村是條多姓原居民村,各姓都有自己的祖堂地,原居民代表劉永安說:「自己村有時都知(哪些是祖堂地),人哋村、佢哋阿公喺度買咗,流傳畀子孫,一房有百幾人,都唔知族人去咗邊。」每個祖或堂可有多個地段,因捐地、有份人絕房等原因一直更動,祖堂數目亦有增加,由1980年代末的6000個升至2000年代初約7300個。只要有人買下新界土地並留給子孫,都可變成祖堂地,像劉皇發生前就以其先父名義添置了劉天生祖。

司理亂象 或無王管

祖地及堂地均由司理管理,後者須註冊及入契。司理的投選方法沒有明文規定,部分會在每年農曆二月初一商討村內事務時推選司理,一般是終身制,有的因無人競選連任多年,有的則會每條巷輪流派人擔任。另外,祖地因屬於直系子孫,部分村長並不干涉司理委任。曾有司理未經有份人同意,私自租出土地,亦有祖堂地司理去世,但要重選司理須得所有人同意,以致司理一職懸空。文錦渡曾有乏人管理的祖堂地被非法霸佔,變做貨櫃停車場。

此外,《新界條例》雖列明在取得土地後未委出司理或更換司理後3個月內未證明,政府可沒收土地,但官方其實甚少執法規管,政府曾於2003年提出修訂,要求司理須為涉及違例發展的罪行承擔法律責任,但收到新界鄉議局、多個鄉事委員會及逾百個祖堂反對,終撤銷建議。

鄉紳倡有「兩家茶飯」揀

在《施政報告》出爐前,有鄉紳說祖堂是氏族傳統,不能隨便變賣,故反對政府動用《收回土地條例》作公共用途,更指等同「滅族」。不過,有部分鄉紳主張可以收地,只是要劃一以甲區(即涉及新市鎮或全港性主要工程)的特惠補償率(每平方呎1332元)收回,與此同時,又促請政府放寬轉售門檻,令人無所適從。有評論指將祖堂地劃為甲區,無形中提高了祖堂與發展商的議價能力,劉勵超不排除這一可能,認為兩套機制(政府收地和私人買賣)會互相參考,鄉紳也可依據兩邊的價位決定,如發展商開價不合心水,便留待政府收地。鄉紳如此精明,可能是由於以前吃虧不少,有村長指新界人埋怨政府以低價收地,平整後卻賣幾萬元一呎。本來村民想貢獻土地令社會得益,結果被中間剝削。現在《施政報告》研究修訂《新界條例》,放寬出售祖堂地限制,但沒提及劃一特惠補償率,主要便利發展商往後購入祖堂地。不過,這政策與《新界條例》保障新界土地的中國習俗或傳統權益,以及《基本法》保護新界原居民合法傳統權益的條文背道而馳,遂有「新界人犧牲」之詞,也令人質疑既然祖堂地可以「犧牲」,為何尚要保留另一種「合法傳統權益」丁屋。

除了 變賣分錢…

助偏遠鄉村復耕

買賣套現以外,是否有其他可能?沙頭角梅子林村村長曾玉安指:「我們這邊不牽涉太多利益,(放寬門檻)對外面平原地帶較大影響。我都認同要善用土地,建屋、復耕、康樂設施也好。」他稱目前村中90%的祖堂地都是荒廢。自「永續荔枝窩」計劃開展後,他就幫忙統籌供復耕的土地。村裏的祖堂地一塊約數萬呎,不及元朗、錦田一帶的大,但也有好處:「祖堂地通常集中、大幅點,私人地因業權分散,小塊小塊。官地亦難用。」最近沙頭角生態文化協會物色間種及露營用地,他提議租借私人地旁邊一塊近萬呎的德安祖土地,便能增加一倍面積:「零散都不要緊,砌在一起就好完整,便這樣建議,容易可行。」

司理早在海外身故,他唯有親自聯絡分散英國及香港的五房人代表,「花了很多時間要他們明白,因他們身在外國會有好多想像。之後游說了四房,有一房反對,但不想大家不開心,最後都同意租出3年」。他指雖不是正規做法,但租地比起賣地易處理,終玉成其事。他說「外面是政府有求於他」,但這邊是窮鄉僻壤,地租幾毫子一呎,村民要付出多點,吸引外人來活化,土地才不至荒廢,他打算徵得各戶同意後,將收益用作維修祖墳或捐給梅子林基金。所以,放寬轉換司理或處置土地的門檻對該村發展不無好處,日後如想租出土地復耕或改變用途等會更方便。外界擔心放寬出售門檻,變相幫助發展商併購和整合地塊,或令鄉紳逼遷農戶。他也承認上述是偏遠小村保育活化的一途,元朗一帶鄉村的利益太大,較難抗拒。再者,保育也非政府放寬門檻的目的。

與財團合作 保留恆產

曾玉安補充,若按舊時傳統也未必要全部有份人同意才能轉售土地,「以前有個宗長、族長,由他決定,識大體,整體方向對就可以,沒可能民主諮詢」。祖堂地旨在子嗣有恆產,故新界氏族都深明不應隨便變賣祖先資源,但他指恆產可以另一方式存在,不一定有田地才能保障後人收益:「換現代的,例如祖堂名義的債券、成立公司、房產,一樣遵守了祖先給恆產的長遠保障,不是賣了就什麼都沒有。」有評論預料鄉紳不會輕易賣地,或會以公司名義與財團合作,在項目上分一杯羹,如此豐厚的收入,或許超出祖先預期。而發展商要與鄉紳談攏條件,也並非易事。

建公家設施

祖堂地原意是關顧子孫或氏族的生活,故以前或會用來建私塾或村公所等公家建築。時移世易,今天村民同樣有設施需要,像軍地村不少村民駕車出入,村長便把部分空置祖堂地給村民泊車,但不久前被規劃署介入阻止。劉永安說目前祖堂地多為農地,「現在物價高,耕作無甚作為」,放寬後期望可給村民蓋屋:「我們這麼多村民,想找塊地建屋也找不到,要本人才可申請建屋,故要先賣給一個人。」

假如有份人堅持變賣分錢,即使與祖先原意相違,曾玉安也不反對,指祖先雖有意向,但時代發展下要讓人選擇:「敗家仔賣鬼咗無得控制,敗家大把,文明社會無得防止。」而薛浩然也諒解不是所有後人都衣食無憂,或的確有套現需要,只要不變賣全部祖堂,也未嘗不可。但若要分錢,他認為依據祖堂原意,按男丁比按房分錢更為合理,因有的房人丁單薄,有的房較壯大,可有數十男丁。

【祖堂地篇】

文˙ 梁雅婷

{ 圖 } 受訪者提供

{ 美術 } 張欲琪

{ 編輯 } 林曉慧

fb﹕http://www.facebook.com/SundayMingp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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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連結

https://m.mingpao.com/ldy/cultureleisure/culture/20211010/1633803214247/%E6%9C%AA%E4%BE%86%E5%9F%8E%E5%B8%82-%E7%A5%96%E5%A0%82%E5%9C%B0%E9%AC%86%E7%B6%81-%E8%B3%A3%E5%9C%B0%E4%BB%A5%E5%A4%96%E7%9A%84%E5%8F%AF%E8%83%B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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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 8月 10, 2022

求其講兩句《通靈之王》

本來對靈異節目,無太大興趣,但見無綫找來梁思浩做主持,也大概知他前前後後在各媒體都有累積做這類節目經驗,加上10:30pm - 11:00pm 時段又幾夾,睇完可以夾啱時間轉去「香港開電視」睇新聞,於是便慢慢追看。

因為它是採真人 show 競賽形式,各家各派都有:請北帝、神打、泰式巫術、塔羅占卜、測八字、子微術數等等。而它有各項測試,一路淘汰參賽者。形式算得上是實證的,舉例,要判斷一班人之中,哪一個「嫁得好」;要找出「變性人」;要感應一隻狗之前過得可好。

甚至有特技人因意外下身癱瘓,要參賽者講出他如何受傷。


又有把物件放幾個盒子之一,而要感應出此物件在哪,究竟是甚麼,並說出這物在梁思浩以往戀情中的涵義。


和梁一起的兩名美女主持也有參與賽事出題。去到昨晚節目的一半已誕生三強,只剩下女巫公主慧慧、塔羅占卜裸泳、靈魂談判師 Depp.


Depp一撮山羊鬍,拿著一根特異手杖,很有看頭。他表現一直居上,我本來都一直看好他。殺入三甲的那一關,他能感應意象是「山上有風」,又指神秘嘉賓成名作是古裝劇楊貴妃、她與皇后身份有關 (獲選港姐時有加冕后冠),然後已能講出這是向海嵐。


有別於 Depp 的凝重吃力,裸泳是連珠炮發爽快對答的。她用塔羅牌判斷嘉賓是皇后身份、和海有關,也同樣很快指出是向海嵐。


來到此部分,應該各人都是在作戰狀態吧?豈料下兩個項目,估生果和估塔羅牌圖案時,Depp 完全失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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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由此浮想聯翩。


通常我們都會講「師傅準唔準」,係講佢講中你幾多嘢。如果一個講得中你六成,另一個講中八成,我們會話中八成個準啲。更厲害的可以講得仔細,甚至是越關鍵的事情越明確。


但講得唔中通常我們忽略就算,沒有一個扣分觀念。即係佢講咗十樣嘢啱,但另講咗五樣錯;咁同一個講咗六件啱、一件錯嘅師傅比較,會否後者算為穩健一些?


另外就是提及事情的「傷害性」。在《義不容情》起初,相士說他都差點走漏眼,丁有健的格局是「周身乞兒相,肚內熱衷腸」,將來是大富大貴。


當然丁有健不會信,這對他倒沒大影響。換轉如果是丁有康被批「你會給大哥設局騙到馬來西亞問吊」,那就全然不同。


更有甚者,假如師傅把兩人掉轉,將丁有健講成「死於非命」,而說丁有康是「大富大貴」呢?可能兩人都覺得很合理,坦然接受…然後慢慢發覺唔多對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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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力可信而不可盡信,因你不知今次會否老貓燒鬚。


譬如用 Depp 為例,他每次都很用神,但只能看到個模糊大概。在猜向海嵐的收藏物時,他已說是陶瓷,但最後一刻改變主意,指是后冠,卻估中了。


一個可能是他其實感應到很多訊息,像砌圖一樣,要用理性分析、整理拼合,以至認出那一些細節是事情關鍵位,那些是無關宏旨,從而破解謎題。


但這抓重點和篩選,稍有差池就全軍盡墨!所謂「捉到鹿唔識脫角」,隨時變成指鹿為馬,功虧一簣!


因此,保守的師傅便會「不盡言」,保留模糊空間,避免錯判。但如果老是講得不著邊際、模稜兩可,客人又何須找你來求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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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學的事情也是一種解難,就如科研創新一樣。在「大膽假設」之中,是「買得大贏得大」,定是「錯到離行離迾」,真係無法預知,「有早知無乞兒」了。


搞科學探索也要運用直覺和跳躍思維,同樣是不能計較效率或去「衡功量值」。創造性突破可能來自很「無厘頭」的瑣事,乃至來自一個怪夢、一句戲言。中間無規則可循,沒理由可講。


到講條理時,已是「小心求證」階段。這時是向人說出一大堆「因為…所以」,有板有眼的。但這只是後來的求證、說明、表達呈現 (presentation) 而已。創造階段時迸發的激情早已冷卻,理性以繮繩勒緊感性,郁不得其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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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通靈之王》大結局,王者將會誕生,且看 Depp 能否反敗為勝?